“对不起……”他低声道,“让你受伤了。”
凌霜靠在他怀里,轻轻摇了摇头:“只要你还是你,我就没事。”
两人相拥片刻,气氛正趋于温馨,忽地——
“嗡!!!”
神戒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!戒面之上,那原本温润流转的金色符文竟骤然扭曲变形,一抹诡异的红光自纹路深处浮现,如同鲜血浸染,迅速蔓延至整个戒环!
红光妖异,映得叶尘脸色忽明忽暗,凌霜惊觉不对,急忙后退半步:“怎么了?神戒……它怎么变成这样?”
叶尘眉头紧锁,尝试沟通神戒,却发现识海之中一片混乱,仿佛有某种陌生意志正在苏醒!
“不对劲……这不是它的正常反应。”他沉声道,“刚才的蜕变明明已完成,为何会突然出现异变?难道……门内的‘本源’并未完全融合?还是说……有什么东西趁机潜入了神戒?”
话音未落,那红光竟骤然暴涨,宛如活物般顺着叶尘手臂向上攀爬!所过之处,皮肤浮现细密裂痕,渗出丝丝黑血,显然已开始侵蚀他的肉身!
“叶尘!”凌霜大惊失色,拔出腰间冰刃就要斩向那红光,“我帮你砍断它!”
“别!”叶尘厉声阻止,“贸然切断可能会引发反噬!这红光与神戒同源,若处理不当,整枚戒指都会爆裂,连带我的神魂也会受损!”
他咬牙盘膝坐下,双手结印,强行引导体内灵力镇压那股邪异之力。可那红光仿佛拥有意识,竟逆流而上,直冲识海!
刹那间,叶尘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——
幽暗深处,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缓缓开启,门后站着一个模糊身影,看不清面容,唯有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笑意。
紧接着,一声低沉笑声自虚空中传来,带着回响,仿佛来自九幽之下:
“哈哈哈……终于……等到你了……新一代的持戒者……你以为你打破了轮回?可笑啊可笑……真正的游戏,才刚刚开始……”
笑声未歇,红光猛然收缩,重新缩回神戒之中,一切恢复平静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叶尘浑身冷汗淋漓,睁开双眼,瞳孔剧烈收缩。
“谁……是谁在说话?”凌霜紧张追问。
叶尘没有回答,只是死死盯着手中的神戒,声音低沉如铁:“我不知道……但有一点可以肯定——门后的真相,远不止我所见的那么简单。刚才那个笑声……不属于之前的‘本源’,也不是林清雪留下的印记。”
他缓缓站起身,望向远方天际,乌云翻涌,雷声隐隐。
“有人,在等着我。”
凌霜看着他背影,忽然觉得这一刻的叶尘,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像一名真正的王者——孤独,清醒,却又义无反顾。
她走上前,轻轻握住他的手:“不管前方有什么,我都跟你一起。”
叶尘侧头看她,嘴角扬起一丝笑意:“你知道吗?刚才神戒排斥你的时候,我心里其实特别慌。”
“哦?”凌霜挑眉,“我还以为你早就六情皆断了呢。”
“我没断。”他认真道,“我只是学会了把情绪藏得更深。但现在我发现……有些事,不必藏。比如,我很怕失去你。”
凌霜怔住,随即眼眶微红,用力握紧了他的手。
风再起,吹动残垣断壁间的枯草。
而在那无人察觉的地底深处,那扇铁门悄然闭合,只余一抹猩红光芒,在黑暗中久久不散。
笑声,仍在回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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