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卫统领双手接过锦盒,躬身领命:“属下遵令!定在两日内将信送达上京!”说罢,他转身大步走出帅帐,帐外很快传来急促的马蹄声,朝着金国上京会宁府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易枫走到帐边,掀开帘幕望向远方。太行山脉的夜色深沉,营中巡逻士兵的甲胄反光在山道间闪烁,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,心中满是牵挂——那三千余同胞在金国受苦多年,不知还能不能等到归家的那天。他只盼完颜吴乞买能识时务,不要让这唯一的机会,也变成泡影。
上京会宁府·金廷大殿
两日后,金国上京会宁府的金廷大殿内,气氛却透着几分贪婪的傲慢。完颜吴乞买身着鎏金镶嵌的龙袍,端坐在虎皮王座上,手里捏着易枫写来的信,初时还带着几分凝重,读到“以完颜宗弼换三千余中原同胞”时,眼神骤变,随即仰头大笑,将信纸扔在案上,声音粗哑而轻蔑:“哈哈哈!易枫这黄口小儿,也配跟朕谈条件?不过擒了个宗弼,就敢摆架子!依朕看,他就是怕了我大金的铁骑,想拿宗弼换个喘息的机会!”
殿下文武百官纷纷附和,完颜希尹上前一步,躬身道:“陛下圣明!易军虽在北线偶有胜绩,却终究是乌合之众。如今他主动求换,正是我大金拿捏他的好机会!”
完颜吴乞买眯起眼,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,眼中闪过贪婪的光:“换俘可以,但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!传笔纸来,朕要亲自写回信——朕要让这易枫知道,跟大金做交易,得拿出足够的诚意!”
内侍连忙将笔墨纸砚呈到王座旁的案上。完颜吴乞买拿起笔,蘸满墨汁,在纸上疾书,字迹粗犷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蛮横,每一条条件都带着金国惯有的掠夺性:
“易枫小儿览:
汝书朕已阅。以完颜宗弼换宋俘,朕准了。但汝需记清,大金疆域万里,军力无双,岂会凭白与你交易?今朕有三桩条件,汝若应允,便按约送三千宋俘至沧州渡口;若不允,便休要再提宗弼之事——朕随时可另择良将,取代宗弼!
其一,汝易军需向大金称臣,今后每岁需遣使者赴上京朝贡,见朕需行跪拜之礼,不得有半分不敬;
其二,汝需割让淮河以北三州之地——徐州、兖州、济州,归大金管辖,易军不得再踏入此三州半步;
其三,汝易军每年需向大金缴纳岁币:白银五万两、绢帛十万匹、粮食二十万石,需于每年秋收后送至大金中都,若有延误,便视作毁约,朕即刻发兵踏平翡翠宫!
另外,朕可送还的三千宋俘,皆为老弱病残——或年逾花甲、行动不便,或身染重疾、命不久矣,或妇孺孤弱、无甚用处。汝若愿按朕的条件办,三日内便遣使者来上京回话;若不愿,便等着收给宋是女子的尸首吧! 金太宗 完颜吴乞买 亲笔,天会八年秋”
写完信,完颜吴乞买将笔掷在案上,拿起信纸吹干墨痕,递给金国使者,语气冷厉:“你亲自去翡翠宫,把信交给易枫。告诉他,这是朕的底线,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!若他敢说半个‘不’字,你就当场撕碎信件,让他等着我大金铁骑踏平太行!”
使者双手接过信,躬身领命:“臣遵旨!定将陛下的意思,一字不差地传达给易枫!”说罢,他转身快步走出大殿。
殿内,完颜吴乞买端起桌上的酒盏,一饮而尽,眼中满是得意——在他看来,易枫不过是个没见过大场面的小子,只要抛出“称臣、割地、赔款”的条件,再用老弱病残的宋俘搪塞,易枫要么乖乖屈服,要么就得放弃完颜宗弼,无论哪种结果,大金都稳赚不亏。
他却不知,此刻的翡翠宫帅帐内,易枫正与赵羽、张奈何等人商议边境布防。若他知晓完颜吴乞买竟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,那烛火下的平静,终将被彻底点燃——易枫从不是会屈服于强权的人,金国的贪婪,只会让这场交易,变成一场更猛烈的复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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