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亲兵高声领命,转身传达命令。易军的战船缓缓靠近岸边,士兵们放下跳板,朝着八千名同胞伸出手:“乡亲们,快上船!我们回家!”
赵巧云、赵圆珠等人再也顾不得金兵的阻拦,纷纷朝着跳板的方向跑去。金兵们想上前阻拦,却被易军战船上传来的箭雨逼退——几支羽箭擦着金兵的头皮飞过,钉在岸边的泥土里,箭尾还在微微颤动,显然是易枫在警告他们。
完颜希尹看着同胞们一个个登上易军的战船,又看了看甲板上被铁链拴着的完颜宗翰,气得脸色发白,却不敢再轻举妄动。他知道,易枫说得出做得到,若是今日阻拦,不仅救不回完颜宗翰,连这八千人也会被易枫强行带走,到时候金国只会损失更大。
“易枫!你给我等着!”完颜希尹咬牙切齿地喊道,“三天后,我会带着三万同胞来换宗弼将军!但你若敢再耍花招,我大金铁骑必踏平翡翠宫!”
易枫没有回应,只是看着最后一名同胞登上战船。赵福金走到那些妹妹身边,轻轻拍着她们的背,安慰着她们;朱慎妃、吕氏等人则跪在甲板上,朝着中原的方向叩拜,泪水滴落在甲板上——她们终于逃离了金国的地狱,踏上了回家的路。
战船缓缓驶离岸边,朝着黄河对岸的易军营地而去。易枫站在甲板上,望着渐渐远去的金兵阵,嘴角勾起一抹冷厉的弧度。他知道,这三万同胞的筹码,只是第一步。他要借着这次交换,一点点削弱金国的势力,救出更多的同胞,直到将金兵彻底赶出中原,让靖康之耻的悲剧,再也不会重演。
甲板上,八千名同胞的哭声与笑声交织在一起,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。易枫看着他们,心中暗暗发誓:总有一天,我会让所有被掳的同胞都回到故土,让中原大地,重归安宁。
上京会宁府的金廷大殿内,寒气仿佛从金砖地面渗出来,冻得殿下文武百官噤若寒蝉。完颜希尹单膝跪地,甲胄上还沾着沧州渡口的风尘,他垂着头,将易枫索要三万同胞的要求一字不落地禀报给金太宗,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:“陛下,那易枫简直贪得无厌!不仅用宗翰将军羞辱我大金,还狮子大开口,要三万同胞才肯换宗弼将军!这哪里是交换,分明是趁火打劫!”
金太宗完颜吴乞买坐在虎皮王座上,手指死死攥着王座扶手,指节泛白,眼底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。他猛地一拍扶手,震得案上的酒盏都晃了晃,怒声骂道:“易枫这个黄口小儿!朕纵容他一次,他竟得寸进尺!真当我大金无人能治他不成?!”
殿内瞬间鸦雀无声,完颜娄室上前一步,躬身道:“陛下,臣愿领兵去沧州,定将易枫碎尸万段,救出宗弼、宗翰两位将军!”其余将领也纷纷附和,摩拳擦掌,想要与易枫决一死战。
可完颜希尹却摇了摇头,沉声道:“陛下,不可!易军如今士气正盛,且易枫用兵如神,咱们若贸然出兵,不仅救不出两位将军,还可能损兵折将。眼下宗弼将军还在翡翠宫地牢,宗翰将军又在易枫手中,咱们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。”
金太宗胸口剧烈起伏,却也知道完颜希尹说得有理。易枫连完颜宗弼的手指都敢砍,若真惹急了他,怕是两位将军都性命难保。他闭了闭眼,终是咬着牙道:“传朕旨意!立刻去五国城、各王府、金营清点人数——辽国宗室一万,北宋宗室两万,务必在三日内凑齐!若有人敢拖延,军法处置!”
旨意一下,金国上下瞬间动了起来。而此刻的五国城囚院,却还是一片死寂。杨贤妃、朱贵妃、冯贤妃等宋徽宗的妃嫔,还有宋钦宗的朱慎德妃、韦修容、王婉容,正挤在角落的草堆上,眼神空洞地望着囚院的高墙——三日前,她们看着赵巧云等人被接走,心中满是羡慕,却也明白,自己或许还要在这地狱里熬很久。
“你们说,易将军还会来救我们吗?”韩修容轻轻抚摸着衣角的破洞,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。郭婉容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:“谁知道呢……能救走巧云她们,已经是万幸了。咱们……或许就只能这样了。”
就在这时,囚院的大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,几个金兵拿着名册走了进来,目光在妃嫔们身上扫过,冷冷地念出名字:“杨贤妃、朱贵妃、冯贤妃、韩修容、郭婉容、刘婉仪、阎婉容、朱昭仪、朱慎德妃、韦修容、王婉容……出来!”
妃嫔们愣住了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杨贤妃颤抖着站起身,声音发颤:“你们……你们叫我们干什么?”
“少废话!收拾东西!三日后送你们去沧州,回大宋!”金兵不耐烦地催促,又转身去了另一间囚院。
“回大宋……”朱贵妃喃喃重复着这三个字,眼泪忽然涌了出来。她抬手掐了自己一把,感受到疼痛后,才敢相信这不是梦。冯贤妃抱着朱昭仪,哭得浑身发抖:“我们……我们终于能回家了!终于能离开这个地方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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