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贵妃也失了往日的端庄,身子前倾,死死盯着队伍:“难怪易将军敢和临安叫板,有这样的兵,谁能打得过?只是……他从哪找来这么多人?”这份疑惑,像一根刺,扎在她心头——易枫的神秘,似乎比这些士兵的身高更让人捉摸不透。
就在百姓与宗室女子议论纷纷时,宗泽正带着几个亲兵,往皇宫修葺的方向走去。听到脚步声,他转头望去,脚步瞬间顿住,拐杖“咚”地一声戳在地上,他瞪大了眼睛,嘴唇哆嗦着,半天没说出一句话。
“这……这是人吗?”宗泽活了六十多岁,历经北宋末年的战乱,见过无数奇人异事,可眼前的景象,还是超出了他的认知。他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,仰着头打量最前排的一个玄黄士兵——对方垂眸看他时,眼神平静,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,让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,竟生出了“自惭形秽”的错觉。
“易将军……他到底藏了多少秘密?”宗泽喃喃自语,心中的震惊渐渐变成了复杂——他既庆幸易枫有这样的“底牌”,能守护东京,又隐隐担忧:这样一支“非人间”的军队,会不会给大宋带来新的变数?
玄黄士兵的巡逻队依旧在前进,他们对周围的目光视若无睹,只是严格按照路线行走,偶尔遇到占道的摊贩,也只是伸出蒲扇大的手,轻轻一扶,就将摊位挪到了路边——动作轻柔,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,没有丝毫蛮横。
百姓们见此情景,渐渐放下了戒备,有人开始小声欢呼:“有这样的兵保护咱们,以后不用怕金人了!”“易将军真是厉害,连这么高的兵都能找来!”
议论声从最初的“震惊”变成了“安心”,甚至有孩童跟在队伍后面,蹦蹦跳跳地喊:“大高个,加油!”
玄黄士兵们依旧面无表情,只是在经过街角那棵老槐树时,最前排的士兵,目光轻轻扫过树上挂着的残破风筝——那是赵福金她们当年放的风筝,如今还挂在枝头。他的眼神微微柔和了一瞬,随即又恢复了冷峻,继续迈步前行。
阳光彻底驱散了晨雾,照在玄黄士兵的盔甲上,也照在东京百姓的脸上。宗泽站在街边,望着渐渐远去的队伍,轻轻叹了口气,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:“不管这些士兵来自何方,只要能护大宋百姓,便是好兵。”他转身对亲兵道,“走,去皇宫看看修葺进度,不能让那些宗室女子等太久。”
而茶楼上的韦贤妃和王贵妃,也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疑虑,相视一笑。王贵妃轻声道:“有这样的军队在,咱们也算能睡个安稳觉了。”韦贤妃点头,望向皇宫的方向,眼中满是期待——或许,她们真的能在这座熟悉的故都里,重新过上安稳的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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