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若棠瞟她一眼,嘴角轻轻勾了勾,“热,是让人学会握紧。心冷了,手再稳也没用。”
街角有人忍不住小声议论,“这老太太可真狠,炭车都停了,她还自己生火。”
“就是,火在手里,她能烤得你心里也发烫。”
夜风吹过,火光摇曳得更高了,火星蹦到赵茹安脚边,她一个激灵,连忙伸脚踢开。沈若棠低头缝鞋,手上的针像有自己的意志,走得稳稳的。
“妈,我……我们是不是该帮小李多烤点火啊?”赵茹安小声问,声音里带着一丝心疼。
沈若棠停了一下针,抬眼瞥她,“帮?别帮乱了手脚。火要烫,自己烫着才知道疼。”
小李偷偷看了看沈若棠,心里有点惊喜也有点紧张。
她伸手烤火,手指被烫得发红,忍住想缩手的冲动,轻轻咬住下唇。心里想:奶奶手那么稳,我也得稳。
火光照在拆开的鞋底上,布料微微发黄发亮,好像在冒小小的烟。
沈若棠一边摞好鞋底,一边低声说:“这些鞋底烫得住,手也就烫得住。烫得住,针走得正,鞋走得直,人走得稳。”
赵茹安忍不住轻声笑,“妈,你这是在说火,也是说人啊。”
沈若棠头也不抬,手上一针一线,“火能烫手,也能暖心,但心凉了,火再旺也白搭。记住,手稳心硬,火才不会灭。”
街上,远远地有人站着看,低声议论:“沈嫂子这次火烧得好,人也烤得明白了。”
小李眼里亮亮的火光里,心里默默暗暗下决心:奶奶手上的火,不只是烤脚,更是教会她如何站稳,学会撑住自己。
火慢慢亮了整条街,风吹得火苗跳动,映在沈若棠、赵茹安和小李的身上,像三个人的影子都被火烤得硬朗起来。
沈若棠低头缝鞋,声音淡淡:“鞋是我的,手也是我的。”
赵茹安在旁边忍不住笑。
小李心里一热,嘴角悄悄上扬。
……
“妈,今天小李练得不错。”赵茹安靠在摊边,笑着说。
沈若棠没抬头,手上动作稳稳,“能稳针的人,手心也会暖。再稳一点,她就能做得比我好。”
这时,街口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。赵茹安微微蹙眉,“妈……又是宋之垣家的人。”
果然,宋之垣自己快步走来,手里拎着一个旧布包,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又有点紧张,“妈……我……我想跟您借点钱。”
沈若棠抬眼,眼神平淡,却冷得像冬夜的火盆外风,“借钱?你家的钱用不着吗?”
宋之垣低下头,手指搓着布包,“厂里……工资发晚了,家里孩子又冻得厉害,我实在走投无路,才想……妈,您帮一把。”
赵茹安在旁边白了他一眼,“妈,你说他来借钱,你准备怎么回?”
沈若棠手里还在缝鞋,针尖闪着亮,“火能借热,不能借心。钱也是一样。你伸手来抢,先烫一烫,烫得住,才学会尊重。烫不住,别伸手。”
宋之垣听得一愣,手里布包握得更紧,“妈……我是真的没办法了。”
沈若棠放下针,把布包推到一边,慢慢站起身,走到火盆边,拨了拨炭,火苗跳得更高,映在她脸上,“你说没办法,我看得懂你。可没办法,不等于伸手来求我。钱,能借也能不借,你得先自己想办法生火。自己烤得住,才有资格来找我。”
宋之垣低着头,脸憋得通红,却不敢说话。
他想说“妈,孩子冷得难受”,却被沈若棠眼神压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。
赵茹安在旁边偷笑,“妈,你这话比针还锋利。”
沈若棠抿了抿嘴,伸手把火盆里的炭拨了一拨,“家里孩子冷,自己去想办法。孩子能冻几天,不是因为你没钱,而是你没学会自己生火。钱借给你,孩子就依赖你手里没有的东西。”
宋之垣咬咬牙,低声:“妈……我明白了。”
宋之垣回到家,媳妇一见他回来,立刻抱怨开口:“你说你去找妈,她又不给!这孩子冻得直哆嗦,你就让她这样受着吗?”
宋之垣叹了口气,搓了搓手,“妈她……她心硬,你知道的,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动的。”
媳妇气得跺脚,“心硬?那是心狠!你看她,炭不借,钱不借,连一句安慰都不说!我们孩子冷得都快感冒了,你就看着?”
宋之垣揉了揉额头,声音低了几分,“你别冲动……妈那一套,她是要我们自己学会挑炭、生火。她不帮,不代表不关心,只是让我们学着自己挺。”
媳妇翻了个白眼,“挺?我们挺得了几天?你就站在这儿分析什么挑炭生火?孩子都快冻坏了!”
“我也没办法啊……”宋之垣苦笑,“我去求了,她就是不借,给她再多面子都不行。妈说,火能借热,心借不得。”
媳妇不依,“心借不得?那钱呢?我们连饭钱都快不够了!你说她一点也不疼人,她就当我们是陌生人吗?”
宋之垣沉默了一会,捏了捏拳头,“妈她这人,手是烫的,心是硬的。她不是不疼,是让我们自己学会撑。她的火,烧得够亮,却只烤自己信得过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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