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门大比的擂台……被两个炼体期弟子给打塌了？！
这他妈是什么怪物？！
负责裁判的执事弟子也懵了好一会儿，才反应过来，赶紧上前查看两人情况，确认二人都只是脱力并未受重伤后，才高声宣布：
“林岩、胡灵儿，同时跌落场外！同时淘汰！”
刚刚结束自己八进四比赛、急匆匆赶过来想看赤璃怎么虐菜的桃栖，恰好看到了擂台坍塌和两人同时飞出的一幕，整个人都懵了。
“丫的……爷们紧赶慢赶过来，你们就给我看这个？！直接把擂台干塌了？！”
按照规则，她原本应该在林岩和赤璃决出胜负后，与胜者再战一场，决定谁进决赛。
她连剧本都想好了——
故意输给赤璃，送她进决赛。
可现在……擂台塌了，两人同时淘汰？
那岂不是意味着……四强直接变成三强？
她直接轮空，保送决赛了？
桃栖站在原地，看着一片混乱的赛场，又看了看不远处正龇牙咧嘴揉着胳膊的赤璃，以及脸色苍白的林岩，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。
这……算不算躺进决赛？
……
深夜。
赤璃拎着一个装满了各种灵食的储物袋，准备去找桃栖、王铁牛还有林岩，像过去一样好好吃一顿烤肉宵夜，庆祝一下今天的比赛。
她一边走，一边和蹲在她肩膀上的黑猫妙千交谈。
妙千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松：
“你看，你输了。不如……就留下来吧？再等五年，参加下一次大比，到时候肯定没人是你对手。”
赤璃闻言笑了，摇摇头，语气轻松道：
“不用啦。我哥哥会拿到魁首的。然后……我们就该回家啦。”
回家？
妙千的心猛地一紧。
她急忙道：
“你怎么就那么确定胡起灵一定能拿到魁首？就算他拿到了，长老们会那么容易放你们离开吗？别做梦了！宗门培养……”
她的话说到一半，却有些说不下去。
赤璃停下脚步，侧过头，清澈的赤色眸子里满是疑惑，看向肩膀上的黑猫：
“为什么不会呢？宗门规定里不是一直写着，外门弟子若自觉仙路无望，可随时申请放弃弟子身份，退出宗门吗？而且，我和哥哥从来没有亏欠过宗门什么呀。”
她掰着手指数道：
“我们吃的每一粒灵米，用的每一块灵石，都是靠自己辛辛苦苦工作换来的——清理兽栏、搬运粪便、照料灵兽……除了少数一些是朋友赠送的之外，我们没有白拿宗门任何东西，而且……”
她顿了顿，双眸亮晶晶地看向远处的篝火散发的火光，继续说道：
“……而且大比的规则上也写得明明白白，外门魁首可申请进入内门。”
“我们选择不申请，不就好了吗？”
妙千一时语塞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她很想大声告诉赤璃：
傻长虫！
规则是死的，人是活的！
那些规矩不过是写在纸上骗骗你们这些天真弟子的！
上面的人随时可以为了利益更改规则！
他们看中了你的潜力，很可能就会用强硬手段把你们留下！
可是这些话，她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她怕一旦说破，会彻底破坏宗门在赤璃心中那或许还算公正的形象，更怕会影响到赤璃对自己的观感。
她比谁都清楚，在宗门高层眼中，只有内门弟子和亲传弟子才算真正的“自己人”，而数量庞大的外门弟子，本质上只是消耗品和基石。
他们所遭受的不公与压榨，最终都转化为了宗门繁荣的养料。
无论表面口号喊得多么响亮动听，压榨与资源的垄断始终存在，只是被一层又一层的表象和手段巧妙地掩盖和转移了注意力。
妙千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
她既不想看到赤璃希望落空后的失落，也不想她离开，更不愿她因为看清真相而记恨宗门。
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翻涌，最终，她只是轻轻蹭了蹭赤璃的脸颊，低声说道：
“……你说得，也有道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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