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到最后一页,看到一个名字被红圈圈住——
南陵·李昭,男,十一岁,持续昏迷第七天。
下面是裴仲的记录:
“体温偏高,脉象浮滑。耳朵检测到微弱震动,疑似还在接收远程声音。试过三次清引,但体内有力量抵抗,像另一股力量在维持生命。怀疑是‘活体信标’。”
刘斌盯着这行字,很久没动。
外面脚步声响起,是裴仲回来了。
“孩子体温降了,但脉还不稳。”裴仲站在门口,声音很低,“我试了第三次清引,里面有东西挡着,像另一股力量在让他活着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刘斌问。
“不清楚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——”裴仲走近几步,贴着他耳朵说,“他在被人远程控制。不是为了杀他,是为了让他活着传信息。”
刘斌合上册子,闭眼。
片刻后睁开。
“那就让他继续睡。”他说,“但我们得赶在他说出下一个消息前,把路铺好。”
他走到门口,看见远处山坡上有几个人影在走。
是几个年轻人,背着药箱和干粮,拿着火把,要去最远的山村送药。
其中一人回头喊了句什么,其他人笑了。
笑声随风飘来,清脆干净。
他们要去云崖村——那里已有三人因喝染毒井水发疯,整夜跪在祠堂前背《千字文》,直到累倒。
刘斌看着他们下山,身影越来越小,最后消失在晨光中。
太阳出来了,金光照在屋檐上,瓦片闪着柔和的光。
一只麻雀落在台阶前,啄了两下纸屑,扑棱翅膀飞了。
刘斌转身回屋,拿起笔准备写新安排。
笔尖刚碰纸,门外又响起急促脚步声。
一个人冲进来,手里拿着刚拆的信鸽纸条,声音发紧:
“大人,东山脚下第三支运粮队……遭遇伏击!”
“十人全被打晕,粮车烧了,地上留了一句话——”
他喘口气,念道:
“诗既非救世方,亦非夺权刃,然吾将以之焚尽旧世。”
刘斌猛地抬头。
纸上那句没写完的命令停住了。
墨迹歪斜,像一道没愈合的伤口。
他慢慢起身,走到窗前,望着远方群山。
风吹起来。
树林沙沙响,像有很多人在低声说话。
他知道,真正的风暴,才刚刚开始。
夜深了,静思堂灯还亮着。
刘斌召集核心成员开会。
“对方不仅知道我们的行动节奏,还能预判调度路线。”陈默摊开地图,“三次袭击地点连成弧线,都在我们增援最慢的盲区。除非……我们中间有内鬼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秦猛冷冷说,“这些人我都查过三代,没问题。”
“不一定是有意泄密。”陆九渊摸胡子说,“也可能是无意暴露。比如戴的信物、用的符纸、说话习惯,都会留下线索。”
裴仲忽然说:“我记得,第一批运粮队出发前,有个老农来求医,说孙子梦游背诗。我给了他一张安神符,让他贴门上。第二天,孩子就好了。”
“然后呢?”刘斌问。
“就在当天夜里,运粮队就被截了。”裴仲皱眉,“这事……是不是太巧了?”
刘斌眼神一紧。
“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?”
“六十岁左右,左耳缺一小块,穿粗麻衣,说话带南陵口音。”
刘斌立刻叫文书官:“查昨天来访登记簿。”
一会儿,簿子送来。
翻到那页,果然有一条记录:
辰时三刻,老农赵六,南陵人,求医孙儿梦游症,领取安神符一张。
“查他住处。”刘斌说。
半个时辰后,探子回报:那人租的房子是空的,床没睡过,灶是冷的,显然根本没住。而在枕头下,发现一张折叠的桑皮纸,上面写着一行小字:
“符出东山,线随人走。鱼已入网,饵尚不知。”
刘斌盯着这张纸,脸色铁青。
原来如此。
他们用一张符纸,追踪到了整个运输网。
“对方懂符道。”陆九渊说,“这纸上的字,用的是‘反噬墨’,遇热显形,遇水即溶。要不是我们用温水泡,根本看不出隐藏内容。”
“也就是说,”刘斌缓缓说,“他们不仅能破解我们的防御,还能反过来利用它。”
堂里一片安静。
“不能再用单一方法了。”刘斌决定,“从现在起,所有对外发的符、药、文书,全部用‘双轨制’:明线照常,暗线由我指定专人传递。任何人不准越级交接。”
他又下令:“裴仲,你马上研究一种新熏香,能干扰‘诗引’信号。哪怕只能拖一会儿,也能争取时间。”
“陆先生,你闭关七天,重画‘镇魂阵图’。我要它能在十里内挡住音波入侵。”
“陈默,你放假消息,故意泄露错误调度信息,引敌人出来。”
“秦猛,你挑十二个精锐,组成‘影卫队’,埋伏在各要道,日夜监视。”
命令下完,大家领命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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