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默的目光从西方的瘴气阴云移开,落在了戈壁边缘,一条在阳光下反射着粼粼波光、蜿蜒流向女儿国方向的宽阔河流上。
子母河!
这条在原着中孕育了女儿国奇特生态的母亲河,此刻在陈默的混沌之眸中,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景象。
河水看似清澈,但在河床深处,却沉淀、流淌着无数极其细微、散发着微弱粉紫色荧光的孢子!这些孢子如同活物般随着水流沉浮、增殖,将整条河流都化作了输送污秽孢子的天然管道!河水散发的生机之中,混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、与那万秽母巢同源的惑乱与扭曲之力!
“源头在母巢,但传播与滋养的关键…是这子母河!” 陈默的声音带着洞悉的寒意,“整个女儿国的扭曲生态,其国民赖以生存、孕育后代的河水,早已被母巢孢子污染,成为了输送污秽、维持其存在的生命之网!欲断其根,或可先断其流!”
孙悟空和陈抟闻言,立刻看向子母河。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也隐约捕捉到了河水中那异常的粉紫微光,脸色一变:“好家伙!原来毒根在这儿!怪不得那国都变成那副鬼样子!连喝的水都是那母巢的洗澡水!”
“断流?” 陈抟眉头紧锁,“此河乃女儿国命脉,若强行截断或污染,恐伤及无辜国民…且那母巢深藏地底,根系未必全系于此河。”
“非是断流。” 陈默摇头,目光深邃,“而是溯其源,探其本。子母河之奇,在于其蕴含造化生息之力,方能令女子无男而孕。此力本为天地造化之奇,如今却被污秽扭曲利用。若能寻得河之源头,或可找到净化河水、斩断母巢地表养分供给,甚至…反制其污秽本源的契机!”
他顿了顿,看向正在与心魔抗争的玄奘:“且玄奘大师所受精神污染,其根源亦在此污秽情孽之力。若能寻得子母河本源造化之力,或可助大师彻底净化心魔,稳固佛心。”
仿佛感应到陈默的注视,玄奘法师周身佛光微微一荡,那缠绕心灯的粉紫邪气似乎被刺激得活跃了一丝,让他眉头紧锁,诵经声更加急促。
“有道理!” 孙悟空眼睛一亮,“那还等什么?这就去寻那河的源头!总比直接钻地底找那母兽强!”
陈抟也点头:“此乃釜底抽薪之策,可行!只是…那源头之地,恐怕也已被母巢之力侵蚀,凶险莫测。”
“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。” 陈默决断道,“趁母巢尚被封印,我等尽快行动。悟空,你护持大师与道长在此休整,固守心神,祛除余毒。我先行一步,探查子母河源头虚实。”
“你一个人去?” 孙悟空眉头一挑,“太危险了!那鬼母巢的爪牙说不定就在源头守着!”
“无妨。” 陈默心念微动,混沌莲舟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袖中。他周身混沌原初之光流转,气息变得内敛而缥缈,仿佛与周围的风沙戈壁融为一体。“混沌青莲,定鼎自身,万秽不侵。我速去速回,若有异变,以神念相通。”
说罢,不等孙悟空再言,陈默身影一晃,已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混沌流光,沿着子母河岸,逆流而上,朝着上游疾驰而去!速度之快,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。
孙悟空看着陈默消失的方向,金睛闪动,最终哼了一声,提着混沌斗战棍,如同门神般守在玄奘与陈抟身旁,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荒凉的戈壁。
陈默身化混沌流光,沿着子母河岸疾行。脚下是奔腾不息的河水,看似清澈,但在他的感知中,却如同一条流淌着亿万污秽孢子的粉紫色暗河。
越往上游,河水中的粉紫荧光越发明显,那股混杂在生机中的惑乱扭曲之力也越发浓郁。两岸的景象也从荒凉的戈壁,逐渐过渡到低矮的灌木丛,再到茂密的、呈现出病态粉紫色的奇异森林。树木扭曲,枝叶肿胀,开着妖艳的巨花,散发着甜腻的气息,与河水中逸散的孢子相互滋养,形成一片更加诡异、更加危险的污秽生态圈。
陈默将混沌定鼎之力收敛于体表,隔绝一切气息外泄,如同无形的幽灵穿行在这片被污染的土地上。他避开那些在林间缓慢蠕动、形态更加扭曲的孽生兽,以及空中飞舞的、如同放大版蚊虫、尾部带着粉紫毒刺的孢子飞蠓。目标明确——子母河源头!
半日后,地势逐渐升高。前方出现一片连绵的、被浓郁粉紫瘴气笼罩的山峦。瘴气浓稠如液态,翻滚不息,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甜腻与腐败。子母河正是从这片山峦的深处奔涌而出。这里,便是源头所在!
陈默在瘴气森林边缘停下身形。混沌原初之眸穿透浓雾,望向山脉深处。在重重瘴气与扭曲植被的掩映下,他“看”到了源头所在——一个巨大的、如同山体伤口般的幽深洞窟!洞窟被无数粗壮的、蠕动的粉紫色肉质藤蔓层层包裹、封堵,如同一个巨大的、搏动着的肿瘤!
洞窟入口处,粘稠的粉紫色河水如同瀑布般汹涌流出,散发着最强烈的污秽孢子气息!洞窟深处,隐隐传来沉闷的水流轰鸣声,以及…一股庞大、阴冷、带着无尽贪婪的污秽意志!这意志虽不及地底母巢浩瀚,却更加集中、更加活跃,如同母巢延伸出的、专门守护源头的“触手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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