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押解的僧侣们,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,虽然微弱,却顽强地闪烁着。
虎力、鹿力、羊力三仙,面色阴沉地走下祭坛,血祭仪式自然无法再进行。他们甚至能感觉到,那些原本麻木的僧侣眼中,多了一种名为“期盼”的东西,这让他们极其不舒服。
“回观!”虎力大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,拂袖而去。鹿力、羊力紧随其后,心中都沉甸甸的。
回到三清观密室,启动所有禁制后,三妖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镇定。
“大哥!那猴子…”鹿力大仙急切开口。
“我知道!”虎力大仙烦躁地打断,“这猴子比我们想的更难缠!明日斗法,绝不能输!”
他走到那座小型祭坛前,再次恭敬跪拜,将今日之事与明日赌约详细禀报,最后祈求道:“…恳请国师赐下神通,助我等明日必胜!否则,登仙台大计恐有倾覆之危!”
祭坛上那黑色虚影剧烈地波动起来,一股更加冰冷、更加漠然的意志降临,带着一丝仿佛被蝼蚁打扰的不耐:
“…废物…连此等小事亦需叨扰…”
“…罢了…登仙台不容有失…”
“…赐尔等‘三才戮仙阵’引…可引动地脉煞气,增幅尔等神通…”
“…另…若事有不谐…可催动此符…引‘黑佛’意志…降临片刻…”
一道幽光自虚影中射出,化作三枚布满扭曲符文的黑色玉符,落入三妖手中。同时,一股关于如何引动地脉煞气,临时增幅呼风唤雨、坐禅禁制、隔板感知的秘法信息,也涌入他们脑海。
感受到玉符中蕴含的恐怖寂灭气息和那秘法的诡异强大,三妖又惊又喜,连忙叩首:“多谢国师恩典!”
有了这些底牌,他们心中稍安,但那股挥之不去的、自身也可能沦为棋子的寒意,却愈发清晰。
荒庙之中,孙悟空的身影悄然浮现。
“师父,搞定了!那三个蠢货接了赌约,明日午时,三局两胜!”孙悟空嘿嘿一笑,将过程简单说了一遍。
玄奘微微颔首:“辛苦悟空了。此举虽险,却也是目前破局最佳之策。只是…那三关,尤其是坐禅与猜物,恐怕暗藏凶险。”
“师父放心!”孙悟空浑不在意,“呼风唤雨是俺老孙看家本领!坐禅定性?俺老孙在太上老君炉子里炼过,在五行山下压过,什么阵仗没见过?至于隔板猜物…”他指了指自己的火眼金睛和耳朵,“俺这双眼,这双耳,可不是摆设!”
陈默则有些担忧:“师兄,他们定然会暗中做手脚,尤其是那登仙台的邪气…”
“俺晓得。”孙悟空神色稍正,“所以才需要你和师父配合。明日俺老孙与他们周旋时,你们见机行事。默子,你盯紧地脉和那鬼台子的动静,若有异常,立刻提醒!师父,您坐镇中枢,统筹全局!”
玄奘点头:“正当如此。今夜,我等皆需好好准备。悟空,你虽自信,亦不可大意,需将状态调整至最佳。陈默,你继续沟通地脉,熟悉那煞气流转,明日若他们引动地脉煞气,你或可尝试干扰、引导,甚至…反其道而行之。”
陈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
夜幕再次降临。这一次,车迟国都城的夜晚,注定了无人能够安眠。无论是高踞三清观摩拳擦掌、暗藏杀机的三位国师,还是藏身荒庙、静待时机的玄奘师徒,亦或是那无数在希望与恐惧中辗转反侧的百姓与僧侣,都在等待着明日午时,那决定命运的时刻。
风已满楼,山雨,终将至。而这场雨,将冲刷出的,是朗朗乾坤,还是更深的黑暗?答案,就在明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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