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薇愣神瞬间,台下忽传娇喝:“姐——别逼我!”雪曼飞身而起,软剑如银蛇吐信,直指雪薇眉心。姐妹对峙,火拼一触即发。
雪曼剑尖微颤,声音发哑:“姐,收手吧!爹走错了道,你不能陪他沉!”
雪薇红着眼,断鞭垂地:“曼儿,你懂什么?爹做的一切,是为杜家翻身!”
“踩着国土翻?”雪曼怒喝,剑锋一挑,“那就先过我!”
两姐妹同时出手,长鞭对软剑,鞭影剑光交织成网,火舌映刃,像冰与火相撞。我插不进去,只能护着鼓,防止流刃伤玺。几招过后,雪薇鞭尾缠住软剑,两人同时发力,“当”一声脆响,剑鞭齐断,断刃飞射,直插鼓面!
“噗”裂帛声,狮子鼓被撕开一道口子,青白龙钮“咚”滚落,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。人群瞬间安静,所有眼睛都盯着那枚传国玉玺,像看见神只降临。
我趁机高举玉玺,声震四野:“父老看好了——皇太极御玺在此!杜青云私通倭寇,献玺换官,卖我中华!”
百姓哗然,骂声如潮。杜青云面色铁青,夺过机枪,吼:“开火!全部打死!”
机枪手刚要扣扳机,忽听“咚——”一声巨响,老赵带着杂耍班,敲响剩余三面大鼓,鼓声震天,彻底盖住枪机声;乞丐们挥舞烂棍,冲进兵阵;苦力掀翻木栏,人群如潮水涌向监斩台。石头、冻土豆、白菜帮子雨点般砸向兵卒,机枪被迫抬高,怕走火杀百姓。
我翻身跳下鼓台,护着雪曼、雪薇往后退。雪薇忽然抬手,把断鞭柄塞进我手里:“三爷,带曼儿走——我断后!”
我深深看她一眼:“欠你一次。”
她笑,比火光还艳:“下次还我。”
我一手抱玉玺,一手揽雪曼,踩着翻倒的木栏往外冲。迎面两名骑警挥刀砍来,雪曼拾起断剑,两声挡开刀锋,我燕子尾反手划过,马膝见血,骑警栽倒。背后,雪薇独挡杜青云,鞭影如狂风,替我们争取十息空隙。
街口,老赵已备好马车,我们飞身而上。我回头望去——雪薇被杜青云一掌击中肩,身形踉跄,却仍死死拖住老杜脚步。我心里像被锥子扎,却咬牙转头:“驾!”
马车冲破人群,雪雾翻飞。身后,钟楼大火映天,鼓声、枪声、骂声,混成一曲乱世交响。我抱紧雪曼,把玉玺塞进她怀里,血手覆上她手背:“宝贝在,我在。”
她泪如雨下,却笑着吻我指尖:“人在,玺在,情也在。”
马车转过巷口,鼓声渐远。我低头看雪曼——她发丝凌乱,脸上黑一道红一道,像花猫,却美得晃眼。我低头,在她额前轻轻一吻,声音低哑却坚定:
“杜雪曼,记住你说过的话——要嫁,就嫁活着的燕子。”
她抬手,指尖划过我的眉骨,眼梢带泪,也带笑:“好,活着,也娶我。”
天边,夕阳彻底沉下,最后一丝霞光被夜色吞没。我回头,望见远处火舌翻卷,像一头不肯熄灭的巨兽——
那是旧世界的灰烬,也是新风暴的号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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