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躺进咸鱼箱,阿阮躺箱,盖留缝隙,马车摇摇晃晃往天津城。
城门警备森严,英租界巡捕、华界警察、青帮混混,三层关卡,专查受伤青年。
我屏住呼吸,听守卫踢箱子:什么货?
疤姐陪着笑:咸鱼送饭馆,骨灰送义庄,大冬天,死人多。
咸鱼味冲鼻,守卫骂了声晦气,挥手放行。
车轮碾过城砖,我心脏跟着颠——回来了,天津卫,老子了四天,又活了。
马车停在侯家后街小棺材铺,疤姐拍三下车板,我们爬出来,个个一身咸鱼加炭灰,臭得能熏死苍蝇。
棺材铺老板是疤姐老相好,递给我们两套孝服、两顶白帽,还有——
一块木牌,上写亡妻阮氏之灵位。
我挑眉看阿阮,她扑哧笑,又慌忙捂住嘴,泪却笑出来:谁是你亡妻?
我耸肩:戏要做全套,委屈阮小姐当我三天未亡人。
她瞪我,耳尖却红得像染霞。
夜里,棺材铺后间,我们把孝服摊在棺盖上,规划西站反杀路线。
我断腿未愈,行动慢,阿阮主动请缨:我扮寡妇,捧骨灰盒,你藏棺里,撬底板上月台。
我摇头:棺木笨重,逃时拖后腿。
她抬眼,火光映出倔强轮廓:那你说怎么办?
我摸出飞虎爪,在棺木内壁钉出脚踏,棺材翻个,底板朝外,我趴在里面,像壁虎贴车皮,一到月台,就翻上车顶。
她愣半晌,噗嗤笑:燕子李三,果然连棺材都不肯安安分分躺。
我轻敲她额头:放心,老子命硬,阎王收不动。
计划落定,她忽然伸手,把我耳后那根白羽取下,用毛笔蘸墨,在羽根写下一行小字:
腊月二十七,西站,火油霜刃,同生共死。
写罢,她把羽递回给我,眸子亮得像寒星:让这根羽作证,我们不止要飞出火海,还要飞出命数。
我接过,心口像被滚烫的铁块烙了一下,灼痛,却踏实。
那一刻,我知道——
从今往后,我不是独行贼,也不是谁的棋子,
我是燕子李三,
带着一个姑娘的同生共死,
去拆一座城的局。
喜欢侠盗燕子李三的100个传奇故事请大家收藏:(m.20xs.org)侠盗燕子李三的100个传奇故事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