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越想越火大,掀到第七口棺,忽然发现不同——这口棺内壁有刻字,密密麻麻,是工匠留下的“逃生口”!我凑近看,字迹潦草却可辨:“千工胶,火烤即化,石可出;墓西墙,泄水渠,直通永定河。”我心脏砰砰跳:工匠当年被封口,留此后路!我抬头找西墙,果然在油灯照不到的暗处,有块砖缝渗水,砖面被火烤得微黑。我扑过去,用尖石凿缝,连撬带掰,砖“哗啦”掉下一块,露出黑幽幽洞口,一股河腥味扑面而来。我狂喜:天无绝贼之路!
正当我准备钻洞,身后“啪啪”鼓掌声响起。我回头,老琴师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,手里托着我那三块天听石,笑得像猫看耗子:“燕子,翅膀硬了?想飞?”我浑身血冷,却瞬间换上一副笑脸:“老爷子,您这墓太潮,我给您开个窗,通通风。”他冷哼,手指一弹,石门外涌进四名大汉,短枪在手,黑洞洞枪口指我。我咽口唾沫,心里算盘噼啪:四把枪,一条洞,硬闯必死;可七石没到手,逃也白逃。我得赌——赌“天听”没我不行!
我举起双手,慢慢转身,面对老琴师:“七石缺引子,你杀了我,天听也开不了。”他眯眼:“你有办法?”我点头:“飞贼的血要活,要热,要心跳带节奏。你把我锁这儿,血一凉,石头就哑。”我指指自己腕子,血还在滴,“让我活蹦乱跳,站到七棺中央,你再放血,效果翻倍。”老琴师玻璃眼球转了转,似在权衡。我趁热打铁:“再说了,你一把年纪,挖石、撬砖、凿洞,体力活不如让我来。我偷完天听,再死也甘心。”说完,我尽量让眼神“虔诚”加“狂热”,好像真要为科学献身。
老琴师盯我半晌,忽地大笑:“好!就让你多活一炷香。”他挥手,让大汉退到门外,却抬手扔给我一把短匕:“别耍花样,我随时进来收尸。”我接刀,指尖冰凉,心里却松口气:只要给我工具、给我自由,老子就能翻局!我深吸一口气,走到第七口棺前,用匕首撬干尸胸骨。刀尖一旋,骨裂声瘆人,我却面不改色——贼胆,就是越吓越硬。一块天听石“噗”地弹出,我接在手里,血温尚余。我依次撬第二、第三口棺,每块石头落地,都像砸在我心口。老琴师在门外盯,目光灼灼,像看祭品自己跳上供桌。
七石集齐,我抱在怀里,它们竟自己微微震颤,像七只共振的音叉,发出“嗡——”的低鸣。我心脏不受控制跟着跳,越来越快,像要破胸而出。我咬牙,把石头按胸口,低喝:“别急,老子还没唱完!”我抬眼找西墙泄水洞,洞口被火烤过,砖松,却窄,仅够一人匍匐。我计算距离:从我站的位置到洞口,七步;从洞口到老琴师视线死角,三步。我斜眼瞄门外,老琴师手里多了一只铜铃,铃舌绑红绳,只要我敢跑,他一摇,门外大汉就会冲进来把我打成筛子。
我额上冷汗直流,却忽然灵机一动——心跳!七石共振,靠的是我心跳带节奏;如果我让心跳骤停半拍,石头失频,老鬼必分神!我深吸一口气,猛咬舌尖,剧痛让我浑身痉挛,心跳果然漏一拍。七石“嗡”声骤停,像断电的音响。老琴师一愣,玻璃眼珠闪过疑惑。就趁这半息,我抬手把一块天听石狠狠砸向油灯——
“啪”灯火灭,墓穴漆黑。我闭眼前记清所有人位置,黑暗里,我扑向泄水洞,连滚带爬,砖棱割破肩背,却顾不上疼。身后传来老琴师暴喝:“拦住他!”铜铃狂响,枪声大作,子弹打在砖壁,火花四溅。我已钻进洞,水渠窄、臭、滑,我手足并用,像巨蟒钻洞。前方出现微光,我加速,一头扎进冰凉河水,水浪瞬间吞没枪声、铃声、骂声。
我顺水漂流,不知多久,脑袋“砰”撞木桩,疼醒。抬头,是永定河堤,远处城楼露出鱼肚白。我挣扎着爬上岸,像条半死狗,瘫在芦苇丛。怀里还剩四块天听石,另三块掉在暗渠。我喘得像破风箱,却大笑出声,笑声惊起一滩鸥鹭。我燕子李三,又从棺材里爬出来了!
朝阳跳脱,照在我惨白的脸。我抬手,对着天坛方向,比出一根中指——
“老鬼,韩世昌,狗鼻子,听好了——”
“老子是祭品?呸!老子是咬断供桌、掀翻神庙的燕子!”
“七块天听石,我要定了;你们的命,我也要定了!”
我踉跄起身,拖着水迹,一瘸一拐走向城中。背后,永定河水滚滚,像替我擂鼓,像替我喊杀——
天听?听我的复仇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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