泪痣李三发出野兽般嘶吼,一脚踹开小德张,扑向火槽,竟伸手去捞燃烧的母带!
火舌舔上他手指,“噼啪”炸起蓝火,他却死不松手,硬扯出半卷胶片,带着火,像地狱饿鬼,冲向我:“把脸还给我!”
千钧一发,“咔哒”一声,平台夹具忽然松了——白镜!
小丫头不知何时醒来,满脸是血,却硬撑着扳下制动杆,滚轮停转,我四肢脱困。
我一把扯下身上燃烧的胶片,裹住手掌,化作火拳,迎面轰向泪痣李三!
“轰”火拳与火人撞在一起,他发出凄厉惨叫,整个人被火浪掀翻,撞向洗印机,机器倾倒,碳弧灯“噼啪”爆裂,火星四溅,像下了一场蓝火雨。
我趁机扑向火槽,把剩余木带连同火槽,一脚踹翻,滚到地面,用铁架狠狠砸,直到黑胶片碎成无数燃烧的蝴蝶,在暗室里飞舞,最终化为灰烬。
火渐渐熄灭,暗室一片狼藉。
我跪在地上,喘得像破风箱,手里攥着最后一截燃烧的胶片,烫得皮肉“滋滋”响,我却不敢松——
那是能要我命的“脸”。
身后,传来低低的笑声。我回头,只见泪痣李三浑身焦黑,右眼球被炸出眶外,却仍蠕动着爬向我,嘴里重复一句话:“脸……我的脸……”他手指甲全被烧光,指尖露骨,却硬抠地面,留下十道血痕,像十条痛苦的蜈蚣。
我咬牙,举起那截燃烧的胶片,对准他剩下的左眼:“再敢往前一步,我就让你连影子都剩不下!”
他停住了,喉咙里发出“咯咯”声,像老风箱漏风。
忽然,他嘴角勾起诡异弧度,用最后的力气,撕开自己焦糊的胸口——里面,竟嵌着一块微型计时器,红灯急闪:00:00:10“一起……消失……”他嗬嗬大笑,笑声像夜枭。
我浑身血液瞬间结冰——10秒,这暗室里还有第二颗炸弹!
“跑!”我冲白镜和小德张吼,自己扑向门口。可脚刚迈出门槛,身后“滴——”一声长鸣,红灯变绿,计时器竟停住了。我愣住,回头,只见雷痣李三一脸错愕,低头看胸口——一只纤细的小手,正按在计时器上,指纹识别通过,炸弹解除。手的主人,是白镜。
她嘴角流血,却笑得像只偷到油的小耗子:“忘了告诉你,我也是……母体零号。”泪痣李三瞳孔猛地放大,“你——”话未出口,“咔嚓”一声,他胸骨塌陷,头一歪,彻底没了气息。
暗室,死一般寂静。我瘫坐地上,看着白镜,像看陌生人:“零号?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?”
她却不再回答,身子一晃,晕倒在我怀里。我伸手探她鼻息,微弱却平稳,显然力竭。
小德张拖着断腿爬过来,声音发颤:“李三,咱家……咱家好像尿了……”
我苦笑,想安慰他两句,忽然,脚边那块燃烧的胶片,火舌舔到最后,“噼啪”一声脆响,竟露出里面隐藏的——另一卷更小、更黑、闪着金属冷光的胶片。
我指尖刚碰到,一股电流般的刺痛,顺着指尖爬进心脏。与此同时,暗室天花板裂开的缝隙里,落下一张湿漉漉的照片,正拍在我脸上。
我扯下一看,血液瞬间凝固——照片上,是我抱着白镜,站在燃烧的暗室,而我的背后,还贴着一张脸,一张没有五官、空白如镜的脸。照片背面,用红笔写着:“原件,你以为结束了?真正的母带,才刚开机。”
我猛地回头——身后,只有燃烧的废墟,和墙上那面裂成蛛网的镜子。可镜子里,却映出我怀里的白镜,正缓缓睁眼,瞳孔里,闪过一抹幽蓝的光,像胶片走帧,一格一格,冰冷而陌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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