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带着那二十条驳壳枪,在附近的村落里招兵买马。穷得活不下去的猎户、被日军灭了门的书生、逃荒来的壮丁,听说我们要打鬼子,都揣着干粮来投奔。我给队伍取了个名,叫 “燕子队”—— 我把燕子门的轻功毫无保留地教给他们,教他们翻墙越脊时脚不沾尘,夜里行动时悄无声息。我们的队训就一句,掷地有声:“专偷鬼子的命。”
小兰管账,也管医护。她把旗袍改成了方便跑跳的马裤,头发裹进粗布毛巾里,却掩不住眉眼间的英气。有队员开玩笑:“队长,你这压寨夫人,比枪子还辣。” 她一听就急了,扬起拳头追着那队员打,笑骂道:“谁是压寨夫人?我是寨主!这燕子队,有我一半的份!” 我站在一旁看着,心里像开了花 —— 原来家不一定是一间屋子,也可以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,是她站在人群里,眼里闪着光的样子。
很快,我们得到情报:日军一支运输队要过摩天岭,拉着过冬的棉衣和弹药。我拍板决定,干一票大的。夜里,我们三十个人像一群黑燕,悄无声息地翻过山,扑向山谷。我带几个人摸上岗哨,匕首抹过鬼子的脖子,没等他们哼出声,就夺下了机枪。
小兰带另一组人伏在崖顶,专打卡车轮胎。战斗打得又快又烈,手榴弹爆炸的火光映在她脸上,她咬着牙往山下投弹,肩上的旧伤渗出血来,也没退后半步。我在一旁看得心尖发疼,却腾不出手去帮她 —— 只能更狠地扣动扳机,把鬼子往死里打,早点结束战斗。
十分钟后,日军的运输队全瘫了。我们缴获了五车棉衣、两箱子弹,还一把火烧了空卡车。回山的路上,小兰把一件崭新的棉衣披在我肩上,轻声说:“你轻功好,总在前面探路,别冻着。” 我握住她的手,虽然两人的手都因为摸枪、投弹变得黑乎乎的,却暖得能焐热彼此的心:“有你在,我怎么会冻着。”
接下来的三个月,我们专盯日军的运输线。我用燕子门的轻功夜袭据点,悄无声息地摸进去,解决哨兵;小兰带着神枪手在远处掩护,枪声一响,总能精准地打掉鬼子的火力点。日军被我们打怕了,都说沂蒙山里有 “黑燕”,来无影去无踪,专要他们的命。
可我知道,燕子飞得再快,也得有归巢的地方。每次夜里行动回来,总能看见小兰在庙门口等我,手里提一盏马灯,灯光在夜里摇摇晃晃,像颗暖人的星。她一看见我,就小跑过来,拉着我的胳膊翻来覆去看:“没受伤吧?有没有缺胳膊少腿?” 我总笑着在她面前转一圈:“你看,全乎着呢,还能抱你转三圈。”
她会嗔怪地拍我一下,却趁没人的时候,从怀里掏出块用手帕包着的烤地瓜 —— 那是她从自己的口粮里省下来的,还带着点温度。我咬一口,甜得能噎到人,鼻子却酸酸的:“比上海的桂花糕还甜。” 她耳根一红,转身就往庙里跑,像山间受惊的小鹿,引得我哈哈大笑,笑声在山谷里飘得很远。
转眼到了深秋,燕子队的队员已经有一百三十人了。我们打下了日军的第一个据点,缴获了一批战马,还救了不少被抓去的老百姓。夜里,我们在山头上摆庆功宴,篝火映红了半边天,队员们唱着山歌,喝着自酿的米酒,热闹得像过年。
我牵着小兰的手,走到火圈中央,高声对所有人说:“今日起,燕子队扩编成‘燕子营’,我李三任营长!还有一件事 —— 杜小兰,她不只是咱们的营副,还是我李三未过门的媳妇!”
话音刚落,队员们就起哄起来,有人掏出唢呐吹得震天响,有人敲着酒坛当鼓,闹成一片。小兰愣住了,眼泪 “唰” 地就流了下来,却笑着问我:“那聘礼呢?你答应我的聘礼,可不能赖。” 我从怀里掏出那杆只剩木托的黄金烟枪 —— 枪托上,我用匕首刻了两只交颈的燕子,虽然刻得粗糙,却满是心意。我单膝跪地,举起烟枪:“枪是空的,可我的心是满的,里面全是你。杜小兰,你愿意嫁给我吗?”
她赶紧伸手把我拉起来,眼泪还在掉,却笑得格外灿烂:“跪着像俘虏,我要的是能跟我并肩作战的夫君,不是要一个俘虏。” 我大笑起来,一把把她抱起来转圈,篝火溅起的火星落在我们身边,像漫天的烟火,为我们作证。
可喜事的第二天清晨,山下来了个穿粗布衣裳的人 —— 是八路军的联络员。他递给我一份皱巴巴的情报,脸色凝重:“日军调集了两千人,还带着八门山炮,要对沂蒙山进行‘铁壁合围’,他们的目标,就是你们燕子营。” 我往下看,心一下子沉了 —— 带队的副官,竟然是以前在上海跟万墨林勾结的三井少佐,他还专门点名,要抓活的 “燕子李三” 和 “杜家小姐”。
我攥紧情报,指节泛白,抬头望向小兰 —— 她正在给受伤的队员换药,动作利落,侧脸被晨光镀上一层金边,温柔得像幅画。我走过去,轻轻按住她的肩膀,声音低沉:“婚礼,可能要推迟了。” 她回头看我,眼里没有一丝慌乱,反而亮得惊人,还带着点笑意:
“不,战场就是我们的洞房,等打完这一仗,我们再成亲!”
下一章,铁壁合围的死局里,将飞出两只浴火的凤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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