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外的炮声暂时停了,月光透过崖洞的缝隙照进来,给满是血污的地面镀上一层银,冷得像霜。我坐在岩壁边,撕开衣襟给自己上药 —— 左肋旁一道深沟,肉翻卷着,沾着泥沙和血痂,药酒一浇上去,疼得我直抽冷气,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,顺着脸颊往下淌,滴在衣襟上。
小兰端着一碗热水走过来,手里拿着镊子和棉球,蹲在我面前,小心翼翼地帮我擦去伤口周围的淤血。她的动作极轻,指尖带着点颤,可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伤口,我忍不住 “嘶” 了一声。她立刻俯下身,对着伤口轻轻吹气,像哄孩子一样柔声说:“不疼了,吹吹就好了,很快就能好起来,咱们还得一起出去呢。”
我苦笑,忍着疼打趣:“你吹的是仙气啊?这么管用?” 她抬起头,月光落在她的瞳仁里,像湖面碎掉的银片,闪着光,嘴角勾着笑:“李三,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,回去之后你教我轻功,我教你拍照,咱们俩做一对雌雄大盗,专门偷鬼子的军火,抢他们的粮。” 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,笑着说:“先做一对雌雄老妖吧,一起白头,一起看着鬼子滚出中国的那种。”
话虽笑着说,她却忽然低下头,嘴唇贴在我耳边,声音轻得只有我能听见,带着点警惕:“胶片的事,先别声张,营里可能有内鬼,别让消息走漏了。” 我点点头,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:燕子营里的人,都是一起扛过枪、一起吃过苦的兄弟,谁会是三井的人?谁又会背叛我们?
她帮我缠绷带,手指在我背后轻轻来回,像在编织一张保护我的网,每一圈都缠得很紧,却又不会勒得疼。我忽然转过身,一手扣住她的腰,把她拉进怀里,另一手托着她的后颈,低头吻了下去。唇舌交缠间,带着药酒的苦味和淡淡的血腥味,却甜得让我发晕,仿佛能忘记身上的疼、眼前的危机,只剩下怀里的人。
深吻结束,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,呼吸交织在一起,把那卷胶片小心翼翼地塞进她的衣领里,贴着她的胸口 —— 那里最安全,也离她的心最近:“替我藏好,这东西比我们的命还重,能不能出去,全靠它了。” 她的指尖在我掌心轻轻画了一个字 ——“信”。我紧紧合拢她的手,重重点了点头 —— 我信她,就像信我自己的心跳一样,从没想过怀疑。
当天夜里,我召集营里的干部开会,油灯的光晃在每个人脸上,映着他们疲惫却坚定的眼神。我把胶片铺在石头上,压上几块碎石固定,宣布改变计划:“不突围,反冲锋 —— 我们直接去捣三井的指挥部!”
我指着胶片上的地图,指尖划过炮阵地和指挥所的位置,对他们说:“鬼子以为我们是困兽,只能等着被消灭,可他们不知道,这张图把他们的弱点全暴露了。炮阵地后面就是三井的指挥所,他们的装甲车每晚十点都要去油库加油,我们扮成伪军,混进去,天亮之前炸掉油库、夺下炮阵、端了指挥部,让他们群龙无首!”
老周瞪大了眼睛,不敢相信地看着我,声音都有些发颤:“疯了吧?我们只有两百人,对面可是两千人!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?” 我笑了笑,眼神坚定得像块铁:“燕子啄蛇,不啄身子,专啄它的眼睛。我们人少,就专打它的七寸,让它首尾不能相顾,乱起来,我们就有机会。”
散会的时候,我瞥见通信员阿贵的目光闪烁不定,总是避开我的视线,手指还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—— 我心里记下了这个人:阿贵以前去过上海,说话的口音跟万墨林有些像,之前没在意,现在想来,倒是处处透着可疑。
凌晨两点,营里的战士大多睡着了,只有几个哨兵在崖口值守。我独自去查哨,刚走到崖洞门口,就见暗处有个人影一闪,鬼鬼祟祟地往山崖外走。我心里一紧,赶紧跟了过去,却看见阿贵正从怀里摸出信号弹,手指扣着引信,往天上一打 —— 绿光三闪,正是青帮夜里联络的暗号!
我猛地扑上去,把他按在地上,膝盖顶着他的后背,枪口抵着他的头,低声喝问:“内鬼!你果然是三井的人!说,营里还有没有你的同伙?” 阿贵却冷笑起来,挣扎着想要起身,声音里满是嘲讽:“杜老板早就跟三井合作了,你们这些人,都是待宰的羔羊,全得死!”
我怒极,一拳砸在他的脸上,打得他鼻血直流,晕了过去。我把他绑回崖洞,叫醒小兰,把事情的经过跟她说了。小兰听完,沉默了片刻,突然把那截黄金烟嘴递给我,眼神坚定:“你带突击队去炸油库,我留在营里审阿贵,他肯定知道更多事,也许营里还有第二个内鬼,得找出来,不然我们就算出去了,也会被人背后捅刀。”
我不同意,想让她跟我一起去,可她却按住我的嘴唇,摇了摇头:“李三,在战场上,我们既是夫妻,也是战友,你信我,我能处理好。你放心去,我在这里等你回来。” 我眼眶发热,重重点了点头 —— 我信她,从来都信,她不是需要我保护的娇小姐,是能跟我并肩作战的战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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