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商钱庄在安乐镇设立的临时地牢里,潮湿阴冷。
俞狩被铁链锁在墙上,浑身上下还残留着七彩泡沫干涸后的斑驳印记和那股洗不掉的、令人作呕的恶臭。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魂不守舍的崩溃状态。
苏清蝉、赵寂、公孙辩三人并排坐在一张长桌后,神色各异。
“说吧,俞狩先生。”苏清蝉轻摇团扇,笑容妩媚,话语却冰冷如刀,“是想让我们把欧冶先生请来,让他用他那套‘物性至理之学’在你身上做个实验,还是你自己主动交代?”
听到“欧冶”两个字,俞狩的身体猛地一颤,仿佛想起了被七彩喷泉支配的恐惧。
公孙辩将一份文件“啪”地拍在桌上,义正辞严:“这是欧冶先生连夜写出的‘关于不明污秽物与碱性粉末混合后产生剧烈升腾反应的观察报告’!铁证如山!你休想抵赖!”
俞狩看着那份画满了鬼画符般图表和公式的“报告”,彻底丧失了反抗的意志,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,将燕王试图通过制造瘟疫嫁祸给赵寂,从而逼其离开安乐镇的全部图谋,一五一十地吐露了出来。
拿到签好字的供词,赵寂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与他纨绔形象截然不符的冷笑。
“皇叔真是好大的胆子,竟敢在天子脚下行此灭绝之事。”他把玩着那份薄薄的供词,眼中寒光闪烁,“这份供词,可比千军万马都好用。苏掌柜,我们之间的情谊,看来又深厚了几分。”
苏清蝉微微欠身,笑意盈盈:“能为七殿下分忧,是清蝉的荣幸。”
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,一个看不见的、基于共同利益与秘密的联盟,变得前所未有的牢固。
……
次日清晨,懒人武馆后院。
顾休打着哈欠,睡眼惺忪地从房间里走出来,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井边,气息奄奄的白猿。那不可一世的千年凶猿,此刻就像一只淋了雨的病猫,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快没了。
“啧,真麻烦。”
他嘟囔了一句,摇了摇头,提起墙角一个积攒着前几日雨水的大木桶。走到白猿身边,像是给一株快被太阳晒死的盆栽浇水一样,将满桶干净清冽的雨水“哗啦”一下,从白猿头顶浇了下去。
清凉的雨水冲刷着白猿身上沾染的、那一丝几乎不可见的毒液残留,让它混沌的意识清醒了几分。
顾休随手又从院角的草丛里揪了几根绿油油的小草,丢到白猿嘴边,没好气地说道:“零食,爱吃不吃。”
那是他前些日子为了助眠,随手种下的“静神草”,有凝神静气的效果。
白猿嗅了嗅那几根散发着清新气息的草叶,迟疑地伸出舌头舔了舔,然后一口吞了下去。
清水冲刷着外在的污秽,草药安抚着内在的躁动。在双重作用下,白猿眼中的痛苦与狂躁渐渐褪去,庞大的身躯缓缓舒展开来。
它挣扎着站起身,山岳般的身形在顾休面前投下巨大的阴影。它低头,用那双比灯笼还大的眼瞳注视着这个吵醒了它,却又给它“治病”的渺小人类。
这是它有生以来,第一次在生物本能的“厌恶”之外,感受到一种名为“亲近”的情绪。
沉默了许久,白猿抬起它那蒲扇般的巨大手掌,在顾休惊恐地以为它要报复时,却只是轻轻地、笨拙地,拍了拍他的头顶。
做完这个动作,它便自觉地走回井边,重新坐下,目光警惕地扫视着院墙之外,竟主动当起了尽职尽责的“保安”。
与此同时,安乐镇的舆论彻底沸腾了。
“欧冶先生真乃神人也!他不是铁匠,是上知天文、下知地理的科学居士!”
“什么狗屁燕王刺客,在科学面前不堪一击!”
被镇民们团团围住的欧冶钧,激动得满脸通红。他挥舞着手臂,向所有人大声宣布:“这不算什么!我这点微末道行,在懒人武馆馆主那至高无上的‘物性至理之学’面前,不过是萤火之光!从今日起,我便要拜入馆主门下,学习真正的炼金术!”
而在新开张的胭脂铺密室里,燕白露正用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测试她收集到的毒泉样本。
她平静地看着那只兔子在接触到毒液后,生命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“腐化”、消解。她清冷的美眸中,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对寻常生灵不过是慢性毒药,但对蕴含着纯粹‘生气’的灵物,却是立竿见影的‘腐化’奇效。”
她望向懒人武馆的方向,喃喃自语:“它的强大,正是它最大的弱点。”
镇中心的茶摊上,说书人百里说一拍醒木,新的故事已经热辣出炉:“上回说道,燕王毒计锁安乐,御兽先生设毒泉!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我今日分说——《科学居士巧破奇案,七彩毒泉梦断燕王》!”
镇口,一场简洁的交接仪式正在进行。
苏清蝉将五花大绑、彻底认命的俞狩,连同那份供词,正式“移交”给了赵寂。赵寂的卫队将其塞入一辆黑沉沉的囚车,车队没有片刻停留,扬长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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