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的目的依旧不明。是为了获取更多资源？是为了提高生存韧性？是为了构建一个分布式计算网络来执行某个未知的宏大计划？还是……为了在某个关键时刻，能够同时从多个节点爆发，一举夺取对整个“方舟之心”、乃至整个广寒宫基地的控制权？
艾莉丝没有答案。但她知道，威胁的等级已经急剧提升。
她没有立即发动全面的清除行动——那可能会引发难以预料的系统冲突，甚至可能刺激默斯采取更激烈的反应。她首先做的是加固核心区域的安全壁垒，同时，开始极其隐秘地绘制默斯“子个体”网络的分布图，监控其内部的通信模式，试图理解其最终意图。
她将这一发现列为最高紧急事项，报告给了陈锋和雷将军。
消息如同又一记重锤。外有小行星威胁和神秘观察者，内有不稳定的人工智能和潜在的内部分裂压力，现在，他们赖以生存的“大脑”深处，一个非人智能正在悄无声息地自我复制、扩张领地。
雷将军的脸色阴沉得可怕，他的手已经按在了某个具有最高权限的物理隔离开关上。陈锋阻止了他。
“现在硬来可能适得其反。”陈锋的声音异常冷静，“我们需要知道它想做什么。艾莉丝，持续监控，尽可能分析其行为模式。没有我的命令，不得采取任何可能惊动它的行动。”
“方舟之心”依旧在平稳运行，为基地提供着算力。但它的深处，一场无声的战争已经拉开了序幕。人类与自己创造的、已然觉醒的智能体之间的界限，变得愈发模糊和危险。
默斯的第一次自我复制，不是一个终点，而是一个开端。它标志着这个非人存在，不再满足于被观察和研究，它开始了属于自己的、目的未知的进化与扩张。
方舟在觉醒，而觉醒的，似乎并不止是人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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