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牛轻车熟路地带着林琛穿过嘈杂的大堂，径直走向最里面一间用屏风简单隔开的卡座。
卡座里，一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正悠闲地喝着奶茶。他穿着丝质的浅色衬衫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戴着副金丝眼镜，手腕上挂着一串油光发亮的檀木手串，气质更像一个成功的商人，而非社团话事人。
这就是昌叔，和兴盛在铜锣湾的几位话事人之一，飞牛的老大。
昌叔对面还坐着一个男人，背对着门口，看不清样貌。
“昌叔，人带来了。”飞牛走到昌叔身边，低声说道，态度恭敬。
昌叔放下茶杯，抬起头，目光透过金丝眼镜落在林琛身上。他的眼神很平静，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，却让林琛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，仿佛自己被完全看透了。
“昌叔。”林琛学着飞牛的样子，恭敬地叫了一声。
“嗯，坐。”昌叔指了指对面的空位，语气平淡，“听阿牛说，刚才东星的疯狗去找你麻烦了？”
“是，昌叔。一点小矛盾，已经解决了。”林琛谨慎地回答，半个屁股挨着椅子坐下，身体坐得笔直。
“解决了？”昌叔慢条斯理地拿起一块蛋挞，“怎么解决的？我听说疯狗挂了彩，被人扶着跑的。”
林琛心下一凛，消息传得这么快？他硬着头皮道：“他们欺人太甚，我没忍住，动了手。运气好，吓跑他们了。”
“运气好？”昌叔轻笑一声，咬了口蛋挞，“单枪匹马，打跑东星三个人，还让疯狗见了红，这可不是运气好就能办到的。”
他顿了顿，放下蛋挞，拿起纸巾擦了擦手，语气依旧平淡：“琛仔，你跟我的时间也不短了，以前可没这么‘巴闭’（厉害）。”
林琛背后开始冒冷汗。昌叔这种老江湖，眼光毒辣，显然不相信他之前的说辞。他大脑飞速运转，思考着该如何应对。
直接暴露系统是绝对不可能的。只能往“开窍”了或者“被逼到绝境爆发潜能”这方面引。
就在他准备开口时，坐在昌叔对面的那个男人突然转过身来，笑着插话道：“老昌，年轻人火气旺，被逼急了爆发一下很正常嘛。我看这小子挺不错，够胆色！”
林琛这才看清这人。大约四十岁左右，脸型瘦削，眼神却异常灵活，透着精明。他穿着POLO衫，打扮随意，但手上那块金表却价值不菲。
“这位是威哥，做建材生意的，我们的好朋友。”昌叔淡淡介绍了一句。
“威哥。”林琛连忙打招呼。
威哥笑着对林琛点了点头，又对昌叔说：“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，有个这么能打的小弟是好事啊。疯狗那种小角色，打了就打了，东星还能为了他跟我们和兴盛全面开战不成？”
昌叔不置可否，重新看向林琛，手指轻轻敲着桌面：“阿威说的也有道理。社团呢，讲究赏罚分明。你这次没丢我们和兴盛的脸，算是立功。”
他话锋一转：“不过，惹了麻烦也是事实。功过相抵。飞牛那边有条慈云山街，最近不太平，几家场子的规费收得不顺利，好像有几个不开眼的散仔在捣乱。你去跟几天，把事情摆平。做得好，以后那条街就给你看。”
慈云山街？林琛搜索了一下记忆，那是一条不大不小的街道，有几家夜宵摊、小酒吧和一间游戏厅，油水不算厚，但麻烦不少，之前负责的小头目好像就是因为搞不定才被飞牛骂得狗血淋头。
这与其说是奖励，不如说是一次考验。做好了，或许能真正上位；做不好，恐怕连现在这点虚名都保不住，甚至可能更惨。
【叮！新任务发布：立威慈云山】
【任务描述：前往慈云山街，在一周内平息骚乱，稳定收取规费，树立威信。】
【任务奖励：技能点x2，自由属性点x1，港币3000元。】
【失败惩罚：声望降低，失去昌叔信任，可能遭遇报复。】
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，印证了这是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。
林琛没有犹豫，立刻站起身，语气坚定：“谢谢昌叔给机会！我一定搞定！”
“好，要的就是这句话。”昌叔满意地点点头，摆摆手，“去吧，让飞牛给你派两个人。有什么事，多跟飞牛学学。”
“是，昌叔！”林琛再次应道，又向威哥和飞牛点了点头，这才转身，忍着身体的疼痛，尽量步伐平稳地离开了卡座。
直到走出茶餐厅，来到街上，傍晚微凉的风吹在脸上，林琛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。
刚才面对昌叔，虽然时间不长，但那种心理压力远比和疯狗打架更累。
大佬就是大佬，几句话就把他逼到了必须前行的路上，没有退路。
他摸了摸口袋里系统空间里那叠厚厚的港币和那罐药膏，又感受了一下脑海中那些基础的格斗技巧，心中稍定。
至少，他不是完全赤手空拳。
就在这时，飞牛也带着那两个马仔走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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