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大人的手剧烈地抖起来,突然转身给了铁拐刘一记耳光:“没用的东西!惹谁不好,偏惹杜先生!”他抢过契约签上名字,又掏出支票簿写了张大额支票,“这是欠工人的工钱,杜先生收好。”
这反转让所有人都看呆了,连阿笙都没想到张大人会突然反水。
杜月笙接过支票,递给老把头:“给弟兄们分了吧。”又看向瘫在地上的铁拐刘,“念在你也曾是苦出身,滚吧,别再出现在上海滩。”
铁拐刘连滚带爬地走了。张大人擦着汗,讨好地笑着:“杜先生,那军火……”
“已经烧了。”杜月笙看着货舱的方向,那里正冒出淡淡的青烟,“张大人以后还是做些正经生意,毕竟,谁都有家人要护着。”
张大人连连点头,带着巡逻艇灰溜溜地走了。
雾散时,朝阳把码头染成了金红色。搬运工们举着分到的工钱欢呼,老把头捧着契约,手都在抖:“杜先生,这码头……真的归我们了?”
“不归谁。”杜月笙望着往来的货轮,长衫在海风中轻轻摆动,“以后按规矩来,搬运费提到三成,设个医疗点,谁累倒了就去歇歇。”他顿了顿,看向那些眼里闪着光的工人,“地盘不是抢来的,是守出来的——守着人心,比守着块破牌子强多了。”
阿笙看着远处正在卸货的工人,他们的号子声比往常响亮了三倍,突然明白,杜月笙抢的从来不是地盘,是让这块地盘上的人,能活得有尊严。就像此刻的码头,朝阳、海风、号子声混在一起,活成了上海滩最踏实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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