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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社招主任命人搭起草棚，将孙六的干尸按跪姿固定在五个孩童墓前，声称要让他永世忏悔。
^谭映雄缺席了对孙家的公审，倒是市局老吴专程赶来坐镇。
^这案子已超出他这进城公安的职权范围，不过想到老吴要给上头交代，孙家必会严惩。
^至于细节，等回京城找杨家姐妹打听便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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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行前，何雨柱突然拐进孙六的宅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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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兄来这儿做甚？谭映雄满脸疑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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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弟且记住，何雨柱压低嗓音，这孙六实为盗墓贼，藏了不少宝贝在外头。
^若能找到线索...话音未落，谭映雄眼睛已亮得吓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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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家老少此刻全被拘在孙大院里，留守士兵对这俩翻箱倒柜的公安视若无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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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万三的墓葬...聚宝盆会不会就是空间法器？何雨柱摩挲着孙六床板下的灰尘，思绪早已飘向传说中的秘宝。
^隔壁谭映雄正把茶盅挨个倒扣检查，连炕席都掀了个底朝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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墙皮都快被我抠下来了！谭映雄踢着空荡荡的柜子抱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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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雨柱突然发力拽开木床，床脚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：你去搜孙大儿子那屋，我查孙无病的。”
孙无病的套间透着诡异——里间摆着昂贵的医用轮椅，外间狭小如仆役房，正是杨灵儿曾经的栖身之所。
^轮椅金属支架上，几道新鲜的刮痕在阳光下闪着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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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年代，这物件可是个稀罕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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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轮椅都替孙无病置办了一台，足见孙六对这个儿子的疼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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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内陈设颇为讲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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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桌上堆满古籍，许多都是年代久远的线装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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坊间传闻孙家这孩子自幼聪慧，两岁便能背诵《三字经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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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雨柱翻阅着孙无病的藏书，发现不少书页残破不堪——并非人为损坏，而是时光留下的印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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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手拿起一册，竟有大半文字认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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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古老的汉字，像是从历史深处爬出来的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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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几排的典籍晦涩难懂，后排稍新的书册倒能读个大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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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是记载明朝史事，既有官修正史，也有稗官 **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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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朝，沈万三...看来孙六一直在追寻万三墓的下落。”
让儿子钻研明史，莫非是想借他之手找到墓葬？
也许这份父爱，未必如表面那般纯粹。”
何雨柱停下手，没再碰屋里的物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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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要找的东西或许不在这些故纸堆里，而在孙无病的记忆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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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房门，何雨柱朝谭映雄喊道：师弟，有线索！派人把孙无病抬来。”
谭映雄从不怀疑师兄的判断，这位师兄可是棵值得紧紧抱住的大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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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就安排！他高声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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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刻钟后，气若游丝的孙无病被抬回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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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退闲杂人等后，屋里只剩师兄弟二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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喂他些药酒。”
何雨柱托起孙无病，示意师弟动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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谭映雄盯着奄奄一息的病秧子，又瞅瞅所剩无几的药酒，满脸肉疼——这救命的宝贝，在山洞挨闷棍时救过他，前夜鏖战时护过他，连杨飞讨要都没舍得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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磨蹭什么？家里泡着上百斤呢！何雨柱不耐地催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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谭映雄眼睛一亮，师兄这棵大树比他想象的更粗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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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忙将瓶底残余的药酒全灌进孙无病口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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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口琥珀色液体下肚，孙无病灰败的面色竟泛起血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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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睁开眼的第一句话是：孙清...她可安好？
那双眼睛里的关切，做不得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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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孙清很安全，她被亲生父母接走了。”
^何雨柱轻声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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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亲生父母？”
^孙无病先是一怔，随即激动起来，“不行！那对夫妻不是善类，接她回去定是为了钱财，绝不能...”
^话说到一半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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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，离开孙家才是最好的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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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几个虎视眈眈的叔伯，还有那些居心叵测的堂兄弟，巴不得他早些咽气，好对孙清下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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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此处，孙无病缓缓闭上眼睛：“接走也好...总比留在这里强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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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打前几日听闻孙清遭遇不测，他便一直昏昏沉沉，难得清醒。
^此刻望着眼前两个陌生人，只当是家里请来的大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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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误会了，孙清的亲生父亲并非附近那户人家，而是京城里的一位贵人。”
^何雨柱解释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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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京城的贵人？”
^孙无病眯起眼睛，目光在何雨柱脸上来回打量，似要辨明真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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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已经去了京城，往后大抵不会再回来了。”
^何雨柱没有隐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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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孙无病真如他所猜想的那般，也是个可怜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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