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小药?药铺学徒?”
姜若兰想起之前赵张氏提过赵石碾手上的伤!
“他塞了什么东西?”
“离得远,天又黑,没看清。好像......是个小纸包?”
李大柱不确定地说。
“陈小药那小子,手脚不太干净,配药也常出错,上个月还因为配错了王员外家的安神药,被孙老头当街撞见,孙老头那大嗓门,嚷嚷得半个镇子都知道了。”
“害陈小药被他师父狠狠打了一顿,还扣了工钱!陈小药当时那眼神......恨得要吃人似的!”
动机出现了!
怀恨在心,伺机报复!
“药铺后门在哪?”
苏明问道。
李大柱指着巷子深处那扇紧闭的后门。
“就那个!那是‘济世堂’药铺的后门!”
济世堂!
又是药铺!
之前叶启灵在赵石碾后院回溯草木记忆,也曾捕捉到一丝来自镇南方向的、带着苦涩药草味的灵力波动!
而济世堂,正是位于镇南!
线索似乎瞬间指向了药铺学徒——
陈小药!
四人立刻来到济世堂后门。
门虚掩着,推门进去,是一个小小的后院,堆满了晾晒药材的架子,弥漫着浓郁复杂的草药气味。
一个穿着灰色短褂、身形瘦小、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,正背对着他们,手忙脚乱地整理着簸箕里的草药。
听到动静,他猛地回头,露出一张苍白清秀却带着明显惊慌和怯懦的脸,正是陈小药。
看到四个气质不凡的外乡人突然出现在后院,尤其苏明那身透着神秘压迫感的黑衣,陈小药吓得手一抖,簸箕差点掉在地上,草药洒了一地。
“你......你们是谁?怎么......怎么从后门进来?”
他声音发颤,眼神躲闪,下意识地后退,脊背紧紧贴着晾药架。
“我们是调查孙更夫死因的......”
姜若兰上前一步,语气尽量平和,但目光锐利地盯着陈小药的眼睛。
“昨夜孙更夫死前,你在猫儿巷口见过他?还给了他一样东西?”
陈小药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,嘴唇哆嗦着。
“没......没有!我没见过他!我昨晚一直在药铺后院分拣药材,没出去过!李大柱他......他胡说!他看错了!”
他矢口否认,但慌乱的眼神和微微发抖的身体,将他内心的恐惧暴露无遗。
“看错了?”
子无双清冷的声音响起,他的目光落在陈小药沾着些许泥土和药渣的鞋底,以及他袖口处一点不起眼的、深褐色的污渍上。
“你鞋底的泥土,湿冷粘腻,带着猫儿巷特有的青苔气味。你袖口的污渍......是干涸不久的血迹。孙更夫的血。”
子无双的御灵诀对环境中气息的捕捉细致入微,陈小药身上残留的痕迹在他眼中无所遁形。
“我......我......”
陈小药被点破,浑身剧烈一颤,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,眼神中充满了绝望的恐惧。
“不关我的事!真的不关我的事!那药......那药是......”
“是什么?”
苏明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直透灵魂的冰冷压力,让陈小药几乎喘不过气。
“是......是师父让我给孙老头的!”
陈小药崩溃般地喊了出来,带着哭腔。
“师父说孙老头最近睡不好,让我给他送一包新配的安神散!”
“我......我恨孙老头当众骂我,让我丢脸,就在里面......在里面偷偷加了一小撮‘鬼哭藤’的粉末!鬼哭藤......有微毒,能让人做噩梦,拉肚子......我就是想让他难受一下!我......我真没想害死他啊!”
他瘫软在地,嚎啕大哭起来,充满了懊悔和恐惧。
“谁知道......谁知道他就这么死了......还死得那么惨......下一个......下一个会不会是我啊?”
鬼哭藤?
那是一种常见的、带轻微神经毒素的草药,过量服用会导致腹泻和噩梦,但绝不可能引发七窍流血、灵力反噬的恐怖死状!
陈小药的供述,更像是在掩盖更深的真相,或者,他根本不知道那包药粉里真正要命的东西是什么!
“那包‘安神散’呢?剩下的在哪?”
叶启灵追问。
“没......没了!孙老头当时就打开纸包,用鼻子闻了闻,好像还骂了一句‘什么怪味’,然后就把整包都倒进嘴里,用随身带的葫芦灌水吞了!纸包......纸包被他随手扔巷子里了......”
陈小药抽噎着说。
苏明看向叶启灵。
叶启灵会意,再次催动木灵珠,青光扫过陈小药所指的、靠近巷口的地面。
果然,在一堆垃圾和落叶下,发现了一个被踩扁的、沾着少许药粉残渣的油纸包。
叶启灵小心翼翼地用灵力将其包裹摄取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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