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此生挚爱,被自己亲手发出的毁灭一击,彻底湮灭!
连一丝挽回的机会都没有!
狂暴的妖力瞬间从他身上溃散!
那毁天灭地的气势如同潮水般退去。
他踉跄着向前扑去,似乎想抓住那正在消散的光尘,却只扑了一个空。
他重重地跪倒在地,仅存的右手徒劳地伸向阑珊消失的地方,指尖颤抖着,却什么也触碰不到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
客栈内一片死寂,只有宁长安那如同濒死野兽般的、压抑到极致的呜咽声。
他缓缓低下头,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,又看了看自己同样空荡荡的左肩断臂处。
然后,他猛地抬起头,赤金色的妖瞳死死盯住苏明,那眼神中没有了疯狂,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悸的、万念俱灰的死寂和无边无际的悔恨。
苏明拿出巨斧!
正准备与宁长安一战!
“不用打了,你们......赢了!”
宁长安的声音嘶哑破碎,如同砂纸摩擦。
“十二年前......西坡林蓝铃花开得正好......我采药未归......珊儿她......”
他的声音哽咽,血泪混合着泪水,从他扭曲的脸上滑落。
“那三个畜生......趁我不在......玷污了她......”
“那九个路过的孬种......听见了......看见了......却捂着眼......捂着耳......跑了......”
“我回来时......珊儿她......只剩下一口气......她求我......不要报仇......不要变成和他们一样的魔鬼......”
宁长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,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血:
“我......我答应了她......我忍了十二年!我装成一个好大夫!我救死扶伤!我悬壶济世!我想用这种方式......赎罪......也替那些沉默的罪人......赎罪......”
“可是......没用啊!”
他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“珊儿她......她活着......比死了还痛苦!她夜夜被噩梦惊醒!她不敢见人!她连阳光都觉得刺眼!”
“是我没用!是我采不到能治好她心病的仙药!是我......是我治不好她心里的伤!”
他看向阑珊消散的地方,眼神温柔得令人心碎:
“我看着她一天天枯萎......看着她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......我恨啊!”
“我恨那些畜生!我更恨那些见死不救的懦夫!他们的沉默......他们的怯懦......就是插在珊儿心上的刀!是他们......是他们杀了我的珊儿两次!”
“所以......我修禁术!我入邪道!我忍辱负重,爬到这妖尊超凡境九阶巅峰!”
宁长安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怨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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