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两点的哨声带着金属的冷意，刺破了营区的沉睡。晏骁几乎是在哨音响起的瞬间弹坐起身，左手条件反射地摸到枕头下的夜视仪，右手已经扯开了被子——这是系统“应急反应强化”训练半年的成果，从最初的12秒到现在的0.7秒，肌肉记忆像被铆钉死死钉进了骨子里。
“紧急集合！昼夜交替警戒训练，时限24小时，每人负责300米防御段，需识别并处置10种模拟渗透情况，误报或漏报一次，加罚2小时负重蹲起。”连长的吼声在楼道里回荡，尾音撞在墙壁上，反弹回来时带着震颤。
晏骁的手指在黑暗中翻飞，扣武装带的动作快得只剩残影。系统“动作拆解”实时显示：【卡扣咬合角度90.5度（最优值90度），误差0.1秒，已修正】。他微微调整拇指发力的弧度，“咔”的一声轻响，武装带完美扣合，比昨天又快了0.05秒。
背上95式自动步枪时，枪身的凉意透过作训服渗进皮肤。弹匣是满的，里面压着30发空包弹，枪口装着激光发射器——这是模拟警戒用的特殊装备，击中目标身上的感应器会触发警报，而被“敌人”的激光扫中，则代表警戒失败。系统“装备校准”提示：【激光发射器焦距已调至最优，有效射程50米，误差±0.3米】。
走出宿舍楼时，月光正透过云层的缝隙往下漏，把训练场照得一片惨白。300米防御段的界碑是半截生锈的钢管，插在训练场边缘的杂树丛里，旁边拉着圈带荧光条的警戒绳。晏骁猫着腰钻过警戒绳，脚下的碎石被踩得“咯吱”响，他立刻收住脚步，换成“潜行步”——脚尖先触地，再缓缓将重心转移，把声响压在30分贝以下，这是“环境隐蔽”技能练到85%的效果。
他选了棵老槐树作为观察点，树干粗壮得需要两人合抱，树冠像把巨伞，能遮住大半个身子。后背靠在粗糙的树皮上，能感觉到树心传来的微弱震颤，那是风吹过枝叶的共鸣。系统“警戒位置评估”弹出：【视野覆盖率82%，隐蔽性79%，易受左侧低洼地带迂回攻击，建议每15分钟向左侧移动5米】。
晏骁没立刻移动，而是先从背包里掏出红外探测器。这玩意儿昨天训练时还不太顺手，总是把远处的野兔当成“目标”，系统“设备操作”熟练度只有60%。现在他按照系统给的参数调整：【灵敏度调至65%，过滤高度低于0.5米的热源】，探测器的蜂鸣声果然沉稳了许多，屏幕上只有远处岗楼的两个红点在稳定闪烁。
凌晨三点十七分，左侧低洼地带传来“窸窸窣窣”的响动。晏骁立刻握紧步枪，将夜视仪的倍率调至3倍——绿色的视野里，有个模糊的黑影正贴着地面蠕动，动作很慢，像条蛇。系统“目标识别”启动：【热源形状不规则，移动速度0.3米/秒，符合“匍匐渗透”特征，威胁等级B】。
他没有立刻开火，而是等着。按照训练规则，必须确认目标越过警戒线才能处置。黑影蠕动到离警戒绳还有两米时，突然加速，像只受惊的兔子蹿了起来。就是现在！晏骁抬枪瞄准，激光发射器的红点稳稳锁在对方后背——那里是感应器的位置。
“砰！”空包弹的后坐力撞得肩膀发麻，远处的黑影应声倒地，身上冒出团红色的烟雾，代表“被击中”。
【成功处置“匍匐渗透”，“目标识别”熟练度+2%，当前76%。获得“快速瞄准”临时加成：接下来5分钟内瞄准速度提升10%】。
晏骁松了口气，后背的冷汗却顺着脊椎往下滑。刚才那一瞬间，他的心跳飙到了120次/分钟，系统“心率控制”立刻提示：【深呼吸4秒，屏息2秒，重复3次可恢复至静息状态】。他照着做，果然，胸腔的闷胀感渐渐消退，握着枪的手也稳了下来。
凌晨五点，天色开始泛鱼肚白。露水打湿了作训服的肩膀，冰凉的感觉像贴了块冰。晏骁换了个姿势，靠在树杈上，膝盖屈起顶住枪身，这样能减少肌肉疲劳。系统“体能管理”提示：【当前体力消耗35%，建议每小时补充50毫升水，避免脱水】。他拧开水壶喝了两口，水经过喉管时，带着股塑料容器的味道，却让干涩的喉咙舒服了不少。
突然，红外探测器发出急促的“嘀嘀”声，屏幕上一下子跳出三个红点，呈品字形快速逼近。晏骁心里一紧——这是“集群渗透”，最难处置的情况之一，稍有不慎就会漏报。系统“战术分析”瞬间弹出：【目标间距3米，移动速度1.2米/秒，正利用晨光盲区交替掩护前进，建议优先攻击左侧殿后目标，打破队形】。
他立刻调整位置，从树后探身，先瞄准左侧的红点。那黑影刚从一块巨石后探出头，晏骁的激光就扫了过去，红烟冒起的同时，另外两个红点明显顿了一下，似乎在犹豫。就是这个间隙！晏骁迅速调转枪口，连续扣动扳机，另外两个目标也相继被击中，红烟在晨雾中炸开，像三朵诡异的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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