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儿院的铁门上爬满紫色藤蔓，在暮色中渗出粘稠的汁液。林默推开虚掩的大门，铜铃发出暗哑的响声，惊起鸽群——每只鸽子的翅膀下都烙着细小的眼焰符号。沈翊蹲下身，捡起鸽子脚环上的金属片，上面刻着与“海蛇计划”样本相同的编号。
“这里的孩子……”林默盯着走廊尽头玩耍的孩童，他们脖颈处的皮肤下隐约有青色纹路，随着呼吸起伏成蛇形。
突然，所有孩子同时转头，瞳孔收缩成竖纹。最年长的女孩举起手中的布偶——布偶胸口缝着半块青铜牌，正是沈翊后颈缺失的部分。沈翊后颈的皮肤突然发烫，青铜碎片在衬衫下透出红光，与布偶产生共鸣。
“钥匙回来了。”女孩的声音同时从所有孩子口中发出，形成诡异的和声。她张开嘴，吐出一条完整的蛇蜕，蛇蜕上用鲜血写着：“第十九号，欢迎回家。”
林默举起青铜烛台，蛇眼碎片发出蜂鸣。烛台突然脱离手掌，嵌入孤儿院中央的许愿井，井水瞬间沸腾，浮现出海底实验室的全息影像——无数培养舱里漂浮着裹着虹彩鳞片的婴儿，而控制台前站着的人，竟穿着沈教授的白大褂！
“不可能……”沈翊后退半步，撞翻了摆满鳞片的陈列柜。玻璃碎裂声中，他看见每个鳞片上都刻着婴儿脚印，其中一个脚印旁刻着“沈念”的名字。
“沈教授收养你时，就知道你是打开‘龙宫’的钥匙。”女孩们围拢过来，指尖渗出红色液体，在地面画出献祭法阵，“他用你的基因克隆了烛眼，又把真正的蛇神之子——第七号，藏在博物馆穹顶。”
林默这才惊觉，鳞片少年的虹彩光芒与沈翊的青铜碎片能产生共鸣，正是因为他们共享蛇神基因。而沈教授看似正派的考古学家身份下，竟是海蛇计划的真正操控者！
“沈教授在哪？”沈翊抓住女孩的手腕，却发现她的皮肤下全是蠕动的蛇形血管。女孩们突然爆裂成无数鳞片，组成巨大的蛇影，张开嘴咬向沈翊后颈的青铜碎片。
千钧一发之际，青铜烛台从许愿井中飞出，蛇眼碎片发出强光，将鳞片分解成荧光粉尘。粉尘中浮现出鳞片少年的记忆——三岁的沈翊抱着啼哭的烛眼站在灯塔下，而沈教授正将第七号放入培养舱，嘴里念叨着：“钥匙、容器、祭品，三缺一不可……”
“他要的不是打开通道，是完成基因进化！”林默拽起沈翊冲向地下室，“蛇神基因需要钥匙激活，容器承载，祭品献祭，才能诞生新的物种！”
地下室的铁笼里关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男人，听见动静突然撕扯绷带——他的皮肤下全是缝合痕迹，胸口用鳞片拼出“沈”字。男人抬起头，露出与沈翊 identical的脸，只是左眼是机械义眼，正投射出海底实验室的坐标。
“哥……”男人咳出鳞片，“沈教授用你的基因造了我，又用烛眼的细胞修补我……”
沈翊瞳孔骤缩，这男人竟是用他和烛眼的基因混合而成的克隆体！男人突然抓住他的手，将一枚鳞片按进他后颈：“第七号在海底等你……”
地面突然震动，孤儿院的墙壁渗出红色液体，所有鳞片同时飞向许愿井，组成巨大的传送门。沈翊后颈的青铜碎片与鳞片共振，强行将他和林默吸入光芒。当两人落地时，发现自己站在海底实验室的中央，沈教授正将第七号放入最后一个培养舱。
“欢迎来到新物种的诞生地。”沈教授摘下眼镜，眼底闪烁着蛇瞳特有的竖纹，“当年我在海沟发现蛇神骸骨时，就知道人类终将进化为海蛇后裔。”
林默这才明白，陈维偷走雪茄盒里的信件，是为了揭露沈教授的计划；泥鳅送信给林默，是想借他之手破坏献祭；而鳞片少年的牺牲，只是沈教授计划中的一环——他需要第七号的血脉激活蛇神心脏，再用沈翊的基因稳定新物种的形态。
“你以为烛眼死了？”沈教授按下按钮，培养舱里的第七号突然睁开眼睛，鳞片在虹彩中竟透出灰黑色纹路，“他和第七号的基因融合，才是完美的新物种。”
沈翊后颈的青铜碎片突然炸裂，化作无数光点融入第七号体内。第七号振翅飞起，鳞片同时呈现虹彩与灰黑两色，在实验室顶部打开旋涡状的通道。林默举起烛台刺向沈教授，却被他体内钻出的蛇形血管缠住——那些血管上，竟刻满了沈翊从小到大的照片。
“从收养你那天起，你的记忆就是我编造的。”沈教授的身体逐渐被蛇形血管吞噬，“包括你以为的‘空白童年’，其实是我在灯塔下给你植入青铜牌的过程。”
通道中传来婴儿的啼哭声，无数裹着鳞片的婴儿从漩涡中坠落，每个婴儿脖颈处都烙着与沈翊相同的印记。林默看着怀中发烫的烛台，蛇眼碎片正在重组，拼成沈教授办公室的门牌——上面用古体字写着：“海蛇计划，第十九号培育室”。
海面突然炸开巨浪，鳞片少年的身影在虹彩与灰黑的光芒中分裂成两半，一半飞向深海，一半落入林默掌心，化作冰冷的鳞片。沈翊摸着后颈光滑的皮肤，终于明白自己不是钥匙，而是沈教授用蛇神基因和人类DNA培育出的完美容器，而烛眼与第七号，才是他基因的双胞胎兄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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