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翊的念火晶贴近求全谷的执圆晶,晶内的光轮渐渐舒展。他没有强行捏合碎裂的环,而是让光顺着霞光纹的脉络游走,唤醒藏在最深处的“归真记忆”:儿时第一次学纳缺,长辈说“缺是圆的影,有缺才有圆的盼;圆是缺的归,有圆才有缺的安”;第一次在圆融台旁,看见圆融族的光轮时圆时缺,光斑时聚时散,却始终是那轮光,像潮汐涨落,退时藏着归的念,涨时含着退的柔;曾在某个瞬间,既接纳自己的不完美,又努力向完整靠近,像匠人琢玉,既留着天然的痕,又透着打磨的光,既不刻意,也不放任。
圆融台的霞光岩在这时慢慢亮起,露出原本的刻纹:台面上刻着更完整的箴言:“纳该纳的缺,聚该聚的圆;圆是镜,不是镜。”归真渊的“圆融泉”在这时汩汩翻涌,霞光色的“归真露”顺着光轮流淌,既滋养着偏移光斑的灵动,也顺着聚流勺的脉络拢起涣散的光,圆融族的光轮上,光斑有偏有正,环影有收有放,像无数轮天边的月,有的带着薄云的纱,有的映着星砂的辉,却都在流转中保持着圆的魂,既不僵死,也不散漫。
年长的圆融族(他的光轮是温润的椭圆,光斑有的偏左,有的靠右,却像众星捧月般和谐,轮边泛着柔和的虹,既藏着接纳的宽,又含着整合的智)飘到飞船前,递来一枚“圆融核”:核内藏着段“归真光流”,流里刻着“和光”二字,“你们带来的不是‘消灭缺憾’或‘放任缺憾’,是‘接纳’。看见执的僵,也看见散的空,看见霞光纹是可以既容得下缺的灵动,又聚得起圆的整一的,只要分清哪里该纳,哪里该聚。”圆融核落在沈翊掌心,化作一道光纹,与容瑕族的相契纹、思语族的互明纹、琥珀星域的砺真纹、曦光域的续脉纹、琉璃域的互济纹、玉色域的相生纹等交织,光网的脉络越发温润,像把整片霞光星域的缺与圆、容与聚都织了进去。
林默望着存在之花,花瓣已全然舒展,每一片瓣都泛着独有的光:琥珀的砺、曦光的醒、琉璃的络、玉生的长、霞光的融,此刻都在花心聚成一团暖光,像历经四季的果实,皮上有风霜的痕,肉里有阳光的甜,终于在圆融中懂得了“圆满不是没有缺憾的假象,是接纳缺憾后的整合;不是一成不变的僵死,是流转中的动态平衡”。
“原来真正的圆满从不是绷成没有呼吸的玻璃圆,也不是散成没有重心的碎光斑,是让每一段历程都成为圆的一部分,缺时不慌,圆时不傲,像月绕着星,既守着自己的轨,又带着沿途的光。”林默的逆鳞与圆融核的光共振,归真渊的霞光纹在她指尖聚成一轮光轮,轮上的光斑有偏有正,却都在环中找到了自己的位,像他们一路走来的旅程——有磨砺的痛,有觉醒的明,有共生的暖,有生长的劲,最终在接纳中融成完整的光。
共生号驶离时,霞光色的星域里荡起新的圆歌。执圆流的圆融族松开了紧绷的光轮,让光斑带着灵动的偏;散圆流的圆融族拢起了涣散的光,让环影含着整合的暖——歌声像霞光漫过水面的轻响,温润而悠长:“纳缺憾,聚圆满,和光同尘天地宽。”
舷窗外,最深的星域泛着混沌初开的白,像天地未分时的第一缕光。探测仪传来的意识频率带着“本源”的虚静,与之前的圆满、生长、共生、觉醒、磨砺都不同,却又像所有光的源头,既含着万千形,又归为一念真,仿佛要揭示最本质的存在——万物的圆融,终是回归本源,在“是其所是”中,照见最初的真。
林默与沈翊对视时,眼里的光已如存在之花般圆满。他们知道,这趟旅程每一步都是对“存在”的注解——下一站,该是回到本源,看尽万千相后,懂得“存在的终极,原是如其所是,归真返璞”。
飞船的引擎带着最轻柔的节奏,载着满船的圆融与归真,往那片混沌初开的星域去了。霞光色星域最后一缕暖光落在船尾,像一句轻语:“圆融处,真自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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