潮湿闷热的雨林,在暴雨的冲刷下,变成了一座无边无际的绿色迷宫。雨水如同瓢泼般倾泻,敲打着厚重的叶片,汇聚成浑浊的溪流,冲刷着泥泞的地面。能见度不足二十米,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汽、泥土和植物腐烂的混合气味。
陆晓龙(阿龙)、播球、坎基和阿莱四人,如同四只受伤的野兽,在密林中艰难跋涉。他们浑身湿透,衣物紧贴在身上,冰冷的雨水带走体温,让伤口更加刺痛。坎基肩膀的枪伤虽然经过陆晓龙用撕下的布条紧急包扎,但依旧在不断渗血,脸色苍白,呼吸急促。阿莱则是一脸惊恐,时不时回头张望,仿佛追兵随时会从雨幕中冲出。
“妈的!这鬼天气!”播球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,低声咒骂着,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模糊不清。他看了一眼手中那把浸了水、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响的手枪,脸色更加难看。
他们成功摆脱了黑风隘的伏击者,但代价惨重——货物丢失,人员折损大半,更重要的是,他们失去了与营地的一切联系。没有车辆,没有补给,没有通讯设备(为了保密,运输任务通常不带长距离通讯器),他们被困在了这片危机四伏的原始丛林里,而营地,可能已经将他们视为叛徒或者死人。
“不能停……得找个地方避雨,处理伤口。”陆晓龙搀扶着几乎虚脱的坎基,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他知道,在这种环境下,失温、感染和伤病比追兵更致命。
播球烦躁地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,最终点了点头。他现在脑子一片混乱,愤怒、恐惧、绝望交织在一起,反倒是这个他一直觉得只是“能打”的阿龙,在这种绝境中显得异常冷静。
四人找到一处稍微凸出的岩壁,勉强能遮挡部分风雨。陆晓龙让阿莱负责警戒,自己则和播球一起,仔细检查坎基的伤势。
子弹贯穿了坎基的三角肌,幸运的是没有伤到骨头和主要动脉,但伤口在雨水和泥泞的浸泡下,已经有些发炎红肿的迹象。
“得清理一下,不然会烂掉。”陆晓龙皱着眉,从自己破烂的衣角撕下相对干净些的布条,又示意播球按住坎基。
“阿龙……你,你轻点……”坎基虚弱地哀求道,额头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冷汗。
陆晓龙没有回应,他目光专注,利用在野外生存训练中学到的知识,就着雨水粗略冲洗了一下伤口,然后将布条蘸着雨水,小心翼翼地擦拭掉伤口周围的泥污和脓血。整个过程,坎基疼得浑身颤抖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但硬是没喊出声。
播球在一旁看着陆晓龙熟练的动作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。这个阿龙,懂得实在太多了,多到不像一个普通的落魄拳手和矿工。
简单处理完伤口,四人挤在狭小的岩壁下,分食着仅剩的几块被雨水泡得发胀的干粮。气氛压抑得如同这天气。
“播球哥……我们……我们还能回去吗?”阿莱声音颤抖地问道,眼中充满了恐惧。
“回去?回去送死吗?”播球没好气地低吼道,“货丢了,人死了,‘将军’那个王八蛋肯定把脏水全泼我们头上!昆拉大哥不会听我们解释的!”
“那……那怎么办?我们总不能死在这林子里吧?”阿莱几乎要哭出来。
“闭嘴!”播球烦躁地打断他。
陆晓龙默默吃着干粮,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进脖颈,带来刺骨的冰凉。他知道播球说的是事实。在“暗影旅”这种组织里,失败往往意味着死亡,尤其是涉及到核心利益的重大失败。他们现在回去,九死一生。但是,不回去,在这丛林里,他们也支撑不了几天。
“我们得找到证据。”陆晓龙咽下最后一口干粮,打破了沉默,声音在雨声中显得异常清晰,“能证明是‘将军’和巴裕设局害我们的证据。”
“证据?哪里去找证据?”播球猛地转过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他,“黑风隘那里,现在肯定被‘将军’或者‘独眼’的人清理干净了!那个骑摩托车的,说不定早就被灭口了!”
“总会有痕迹的。”陆晓龙目光沉静,“伏击者用的武器,弹壳,留下的脚印,或者……他们撤退的路线。‘将军’要灭口,不可能动用营地里的自己人,很可能是雇佣的外人,或者勾结了其他势力。只要找到线索,顺藤摸瓜,未必不能找到指向他的证据。”
播球看着陆晓龙,仿佛在看一个疯子:“你想回去?回黑风隘附近?你他妈找死吗?那里现在就是龙潭虎穴!”
“不是现在。”陆晓龙冷静地分析,“这么大的雨,他们也会收缩。而且,他们肯定以为我们要么死了,要么远遁了,不会想到我们还敢往回摸。这是我们的机会。”
他顿了顿,看向播球:“播球哥,这是我们唯一的生路。拿到证据,回去当着昆拉大哥的面掀桌子,我们才有一线生机。否则,就算我们侥幸逃出这片林子,也会被‘暗影旅’无穷无尽地追杀,直到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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