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说着,西门庆进来了,手里拿着贲四交的银子,把剩下的三锭金镯儿交给月娘收着,还跟月娘解释:“这是李智、黄四还的四锭金子,给孩子玩了玩,结果丢了一锭。” 又吩咐月娘:“你把各房的丫头都叫过来问问,我让小厮去街上买‘狼筋’(古代用来拷问犯人的工具,传说能让人心慌)了,早点拿出来没事,不然我就用狼筋抽!” 月娘也觉得西门庆不对:“说到底,这金子就不该给孩子玩,沉甸甸的,万一砸了孩子手脚咋办!”
潘金莲见月娘也站在自己这边,更来劲了,接过话头:“不该给孩子玩?我看是不该拿到李瓶儿房里玩吧!刚才叫他,他连理都不理,跟被红眼病抢了似的,现在丢了金子,还好意思来跟大姐姐说,让大姐姐查各房丫头,人家丫头心里不笑,眼里也得笑!”—— 这话太尖了,直接戳西门庆的痛处,意思是 “你偏爱李瓶儿,丢了金子活该,现在让别人背锅,谁心里都清楚”。
西门庆被怼急了,上前一把把潘金莲按在月娘的炕上,举起拳头就骂:“你这小歪剌骨(骂女人的话,相当于 “小贱人”),想气死我是吧!要不是看在众人面子上,我一顿拳头打死你!就你嘴尖舌快,这事跟你没关系也插一脚!” 潘金莲可不是软柿子,立马装哭,还故意放大声音:“我知道你倚官仗势、倚财为主,心里横得很,就会欺负我!你有种打死我,反正你打死半个人也不在乎!谁拦着你了?你打啊!我告诉你,我要是死了,我那病妈妈肯定来找你要人!你家再有钱有势,我跟你一递一状告到衙门去!你不就是个千户吗?啥了不起的,就是个破纱帽债壳子 —— 穷官罢了,能扛几个人命?难道皇帝还能让你随便杀人不成!”
这话太狠了,直接揭西门庆的短 ——“千户” 不算大官,“破纱帽” 是骂他官小,“债壳子” 是说他看似有钱,其实可能有外债。西门庆被怼得又气又笑,放下拳头说:“你这小歪剌骨,嘴也太刁了!我是破纱帽穷官?叫丫头把我的纱帽拿来,你看看哪破了!你去清河县问问,我欠谁家银子了?你说我是债壳子!” 潘金莲还不服,跷起一只脚:“你凭啥叫我歪剌骨?你看我这脚,哪点歪了?”—— 你看这俩人,从吵架变成 “掰头”,一个说 “你嘴刁”,一个说 “你骂我”,跟现在小情侣吵架似的,越吵越跑偏,最后都忘了为啥吵了。
月娘在旁边笑得不行:“你俩真是铜盆撞了铁刷帚 —— 硬碰硬!常言说‘恶人自有恶人磨’,今天我算见识了!还是嘴强的占上风!六姐,也亏你这嘴,要是嘴笨点,今天就得挨揍了!” 西门庆见治不了潘金莲,只能穿了衣服往外走 —— 男人吵不过女人,通常都是这个套路,“惹不起躲得起”。
刚出门,玳安就跑来说:“周爷家派人来请了,问爹是先去打醮的地方,还是先去周爷家?” 西门庆吩咐:“打醮让你姐夫(陈敬济)去,你伺候马,我去周爷家吃酒!” 正好王皇亲家的戏班子师父带着人来磕头,西门庆教书童给他们吃饭,还叮嘱:“今天好好伺候各位奶奶,我有重赏,别偷懒耍滑!” 师父赶紧跪下:“小的们肯定用心,不敢要赏!” 西门庆又吩咐书童:“他们唱了两天,封五两银子赏他们!” 书童赶紧应下 —— 西门庆对下人的态度,全看 “有没有用”,戏班子能哄女客开心,所以给赏;丫头们可能背锅,所以要拿狼筋吓唬,典型的 “功利主义”。
西门庆骑马去周守备家吃酒,这边潘金莲还在月娘房里坐着。月娘劝她:“你赶紧回房补补妆吧,脸揉得通红,一会儿客人来了看见像啥样!谁让你惹他了?我刚才都替你捏把汗,要不是我在旁边劝着,你今天肯定得挨几下!丢了金子就丢了,找不找跟你没关系,又不是在你房里丢的,你跟他较啥劲?别气了,消消气!” 几句话说得潘金莲没话说,只能回房补妆去了 —— 月娘这 “和事佬” 当得还行,既劝了潘金莲,又没偏袒谁,毕竟是正房,得顾全大局。
没一会儿,李瓶儿和吴银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,来到月娘房里。月娘问李瓶儿:“金子到底咋丢的?刚才你爹和六姐吵得快打起来了,我好不容易劝开,你爹就去别人家吃酒了,还吩咐小厮买狼筋,晚上回来要抽各房丫头!你房里的丫头、老妈子是咋管的?看着孩子玩金子,还能丢了!多大点事儿,至于吗?”
李瓶儿委屈地说:“谁知道他爹突然拿四锭金子来给孩子玩,我忙着陪大妗子、郑三姐和二娘说话,一乱就忘了,结果就丢了一锭。现在丫头推奶子,奶子推老冯,老冯急得要寻死,我也不知道该冤谁!” 吴银儿赶紧打圆场:“我的天!还好我刚才在这边梳头,没去你房里,不然我也说不清了!虽然爹娘不说,但咱们心里肯定不安!咱们这种人家,最忌讳‘偷东西’的名声,传出去多难听!”—— 吴银儿是 “外围人员”,说话更谨慎,怕引火烧身,跟现在职场里的 “临时工” 似的,凡事都要撇清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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