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潘金莲一个人从花园走过来,手里拿着枝桃花,看见迎春就问:“你咋不在上边伺候?” 迎春说:“春梅他们在上边呢,我娘让我下来看哥儿,还拿了点心给如意儿吃。” 如意儿看见潘金莲,赶紧把官哥儿抱起来。潘金莲逗官哥儿:“小馋猫,刚才锣鼓一响,你吓得不敢出声,原来这么胆小啊!” 说着就解开自己的藕丝罗袄,把官哥儿抱在怀里,跟他嘴对嘴亲。
就在这时,陈敬济掀帘子进来了,看见潘金莲逗孩子,也凑过来逗。潘金莲笑着说:“小道士(官哥儿的小名),跟姐夫亲一个!” 没想到官哥儿真的对着陈敬济笑。陈敬济不管三七二十一,把官哥儿抱过来,连着亲了好几口。潘金莲假装生气:“你这短命鬼,怎么亲孩子的?把我的头发都抓乱了!” 陈敬济嬉皮笑脸地说:“我这不是没亲错人嘛!” 潘金莲怕如意儿看见不好意思,就拿着扇子柄打了陈敬济一下,打得陈敬济跳起来:“你轻点!我穿得薄!” 潘金莲说:“我就不轻!以后再惹我,我还打!”
如意儿在旁边看得尴尬,赶紧把官哥儿接过来。潘金莲和陈敬济还在那儿打情骂俏,潘金莲偷偷拿桃花编了个圈,套在陈敬济的帽子上。刚套完,孟玉楼、西门大姐、李桂姐就从那边过来了,西门大姐看见就问:“谁干的好事?” 陈敬济赶紧把桃花圈摘下来,没说话 —— 这俩人的暧昧互动,跟现在办公室里偷偷搞暧昧的同事似的,生怕被别人抓包,却又忍不住 “暗送秋波”。
堂客们看了四折戏,不知不觉天就黑了。西门庆让贲四先给抬轿子的人发福利:每人一碗酒、四个烧饼、一盘熟肉,然后让堂客们先坐轿子回家,官客们骑马跟在后面,来兴儿和厨役抬着食盒断后。玳安、来安、画童、棋童儿跟着吴月娘他们的轿子,琴童和四个排军跟着西门庆的马。奶子如意儿单独坐一顶小轿,抱着官哥儿,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。吴月娘还不放心,让画童儿跟在奶子的轿子后面,怕进城人多把孩子挤着 —— 吴月娘这 “老母亲式操心”,跟现在接孩子放学的妈妈一模一样,生怕孩子有一点闪失。
回到家,吴月娘先下轿进去,过了半天西门庆和陈敬济才下马。平安儿赶紧迎上来报告:“今天夏提刑老爹亲自来家里,问了您好几遍去哪了,后来又派人来问了两次,不知道有啥急事。” 西门庆心里咯噔一下,跟吃了个带壳花生似的堵得慌,赶紧问书童:“夏老爹来的时候,说啥了没?” 书童说:“他就问您去哪了,我说您去坟上烧纸了,晚上才回来,他说中午还来,后来又派人来问了两回。” 西门庆琢磨着:“这夏提刑平时没事不登门,今天这么急着找我,肯定没好事。”
正琢磨着呢,平安又来报:“夏老爹来了!” 这时已经黄昏了,夏提刑穿着便服,戴着坡巾,两个伴当跟着,下马后进了厅。俩人寒暄了几句,夏提刑说:“有件急事跟你说,咱们去客位谈吧。” 西门庆让书童打开卷棚门,把左右都打发走,夏提刑才压低声音说:“今天县太爷李大人来我那儿,说巡按曾御史写了参本,要告到东京去,咱俩都在参本里!我抄了个底本,你看看。”
西门庆接过邸报,在灯下一看,吓得脸都白了,半天说不出话。这参本里写得那叫一个狠,翻译过来就是:巡按山东监察御史曾孝序,为了整顿官场风气,弹劾两个不称职的武官。他说夏提刑是 “草包一个,贪婪又卑鄙,以前在京城当官就爱搜刮民财,现在在山东管刑狱,更是贪得无厌,还让儿子夏承恩冒名考武举,请人代考,把读书人的脸都丢尽了;家里的仆人夏寿收受贿赂,被士兵骂,搞得政事一团糟;待人接物奴颜婢膝,别人都叫他‘丫头’,断案模棱两可,跟个木偶似的。”
然后又说西门庆:“是个街头混子,靠走关系当上千户,根本没立过功,大字不识一个,五谷都分不清;让老婆小妾们在街上瞎晃,家风败坏;带着妓女在酒楼喝酒,丢尽了官员的脸;还包养韩道国的老婆王六儿,私生活混乱;收了苗青的黑钱,帮他掩盖杀人罪行,赃款都快溢出来了。” 最后曾孝序请求皇上把他俩罢官,以正风气。
西门庆看完,跟被泼了盆冷水似的,从头凉到脚。夏提刑急得直搓手:“这可咋整?咱们俩要是被罢官,以后就完了!” 西门庆定了定神,说:“还能咋整?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!咱们赶紧准备礼物,派人去东京找翟管家,让他在蔡太师面前说好话,只要太师点头,这事儿就能压下去。”
夏提刑一听,赶紧起身告辞,回家拿了二百两银子、两把银壶;西门庆也不含糊,拿出三百两银子、一条金镶玉宝石闹妆(一种首饰)。夏提刑派了仆人夏寿,西门庆派了来保,俩人把礼物打包好,西门庆还写了封信给翟管家,让他们赶紧雇马,星夜往东京去 —— 这俩人跟 “紧急公关” 似的,知道出了事,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 “花钱消灾”,古代官场的潜规则,跟现在某些人出了问题就找关系、塞钱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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