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娥以为自己逃出生天,跟着潘五上了车,没想到这是 “刚出火坑,又入狼窝”—— 潘五根本不是什么棉花商人,是个 “水客”(专门倒卖妇女的人贩子)!车到临清洒家店,雪娥才发现这里全是妓院,潘五把她领进一间半大的房子,里面有个五六十岁的婆子,还有个十七岁的丫头金儿,正弹琵琶呢。雪娥这才知道,自己被卖成了粉头,潘五还给她起了个名叫 “玉儿”。
潘五可没薛嫂那么客气,进门就把雪娥打了一顿,关了两天,只给两碗饭吃,逼她学弹唱 —— 学不会就打,打得雪娥身上青一块紫一块。等雪娥学会了,潘五才给她穿好衣服,让她站在门口揽客,跟现在 “逼良为娼” 的恶霸没两样。雪娥只能 “倚门献笑,眉目嘲人”,昔日的西门庆妾室,如今成了任人挑选的粉头,真是 “遗踪堪入府人眼,不买胭脂画牡丹”。
巧的是,没过几天,张胜被守备派去河下买酒曲,刘二见姐夫来了,赶紧在洒家店的上等阁子里摆酒招待。刘二让酒博士叫四个唱的来陪酒,其中就有雪娥和金儿。张胜一看见雪娥,就觉得眼熟,悄悄问:“你是不是雪姑娘?怎么在这儿?” 雪娥一见是张胜,眼泪就下来了,把自己被春梅打、被薛嫂骗卖的事说了一遍。
张胜以前在西门庆家就见过雪娥,觉得她长得好看,现在见她落难,又怜又爱,席间对雪娥格外殷勤。雪娥也懂事,拿过琵琶唱了首曲儿,陪张胜喝酒,两个人越聊越投机,晚上就睡在了一起。张胜跟雪娥山盟海誓,说要包养她,不让她接别的客人。
第二天,张胜临走前给了雪娥三两银子,还跟刘二说:“这玉儿我包了,你好生照顾,别让人欺负她。” 刘二哪敢不听姐夫的话,不仅不收雪娥的房钱,还让其他粉头凑钱给雪娥买柴米。雪娥这才暂时安稳下来,可她心里清楚,这安稳是靠张胜给的,要是张胜变心,她还是没活路 —— 这真是 “穷途无奔更无投,南去北来休更休”,底层女性的命运,从来由不得自己。
陈敬济逃回清河后,活成了 “街溜子版流浪汉”,雪娥靠张胜暂避风头却藏着更大危机,春梅在守备府的 “霸权” 还在升级,连守备都快成她的 “应声虫”,整个故事就像 “多米诺骨牌”,一个人的荒唐总能勾出一串麻烦,咱们慢慢扒这些藏在细节里的糟心事。
先说说陈敬济这头 —— 他从晏公庙逃出来,连夜跑回清河,身上没一分钱,衣服还被扯得稀烂,活像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。他不敢去找王杏庵,怕被老人家骂 “烂泥扶不上墙”,也不敢回以前住的地方,怕遇见杨二风那伙地痞,只能在城墙根、破庙里混日子,白天跟花子们抢剩饭,晚上就缩在冷铺角落,比之前当乞丐还惨 —— 以前好歹有口热烧饼吃,现在只能捡别人剩下的馊馒头,啃得牙都酸了。
有天早上,他在街角看见个卖豆腐脑的小摊,馋得直流口水,可兜里连个铜板都没有,只能蹲在旁边看。摊主是个老实人,见他可怜,递了碗热豆腐脑给他,陈敬济跟见了救命稻草似的,三两口就喝光了,还想再要一碗,摊主叹口气:“我这小本生意,就只能帮你这一回。” 陈敬济没办法,只能道谢走了 —— 这时候的他,早就没了当年西门庆女婿的架子,连 “体面” 俩字都不知道咋写了,活脱脱一个 “被生活按在地上摩擦的废柴”。
后来他想起以前布铺的伙计陈定,觉得陈定可能会帮他,就厚着脸皮去陈定家敲门。陈定开门一见是他,吓了一跳,赶紧把他拉进院里,小声说:“你咋还敢来清河?杨二风那伙人还在找你要‘赔偿’呢!” 陈敬济哭丧着脸求:“陈哥,我实在没活路了,你给我点钱,或者帮我找个活干,哪怕给人扛麻袋也行。”
陈定也是个心软的,从兜里摸出二百文铜钱给他,还嘱咐:“你赶紧走,别在这儿待太久,我家也不宽裕,只能帮你这些。” 陈敬济拿着铜钱,转身就去酒馆买了半壶劣酒、一碟花生米,喝得晕晕乎乎的,嘴里还嘟囔:“等我有钱了,肯定还你。” 结果这二百文没两天就造光了,他又变回了蹲在街角抢剩饭的状态 —— 真是 “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”,哪怕饿到快死,也改不了 “今朝有酒今朝醉” 的臭毛病。
再看雪娥这边 —— 张胜包下她后,刘二果然不敢再找她麻烦,还让洒家店的其他粉头 “照顾” 她,比如有客人想点雪娥,刘二就会打圆场:“这位是张姑夫的人,你们别瞎惦记。” 雪娥总算不用再站在门口揽客,每天就在房里等着张胜来,偶尔跟金儿学弹弹琵琶,日子看似安稳,可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—— 这安稳是 “借” 来的,张胜要是哪天变心,或者被守备发现,她还是得回到以前的日子。
有天晚上,张胜来跟她喝酒,喝到半醉,跟她说:“我跟守备提过,想赎你出来当外室,可守备最近忙着查河道的事,没工夫管这些。” 雪娥听了,心里又喜又怕 —— 喜的是有机会脱离娼门,怕的是春梅要是知道了,肯定饶不了她。她只能劝张胜:“你别着急,慢慢来,我怕给你惹麻烦。” 张胜拍着胸脯说:“有我在,你别怕,春梅那边我会想办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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