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战北也不再言语，车厢内只剩下引擎的低鸣和她压抑的哭声。
直到车子再次停在沈家楼下，依旧是那片寂静的阴影里。
沈清辞哽咽着道谢，伸手去推车门。
“等等。”陆战北再次叫住她。
她动作一顿，回过头，红肿的眼睛怯怯地望着他。
陆战北转过身，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脸上，看了许久，才缓缓说道：“这件事，到此为止。忘掉今晚的一切，包括那个人，那个地方。”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，也带着一丝……或许是错觉的……回护？
“至于你想要的‘医书’，”他顿了顿，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，“过几天，我会让人送一些基础的、安全的过来。”
说完，他挥了挥手，示意她可以离开了。
沈清辞推开车门，脚步虚浮地下了车，没有回头，径直走向单元门。
陆战北坐在车里，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门后，眸色深沉如夜。他抬手，揉了揉眉心，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她身上极淡的、不同于普通少女的、若有若无的冷冽药香。
沈清辞……
你究竟是无知者无畏，还是……在借着无知，行试探之事？
今晚的局，破了。
但更大的迷雾，似乎才刚刚升起。
他启动车子，缓缓驶离。
而站在家门后的沈清辞，背靠着冰冷的铁门，脸上的泪水早已干涸，眼底只剩下冰封的冷静与决然。
陆战北的话，半真半假。
但她知道，从今往后，她必须更加小心。
这条独立于他之外的路，比她想象的，还要凶险万分。
但，她不会停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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