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烛的光晕在墙壁上投出交叠的影子，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皂荚清香和一丝未散的喜气。那个绵长而深入的吻，仿佛抽走了沈清辞全部的力气，又仿佛注入了新的勇气。她微微喘息着，脸颊嫣红似火，眸光水润，唇瓣被吻得有些红肿，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娇艳。
陆战北的呼吸也比平日急促，冷硬的轮廓在烛光下显得异常柔和。他指尖有些发颤，轻轻抚上她旗袍领口的盘扣，动作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与小心翼翼，仿佛在拆解世间最珍贵的礼物。
第一颗盘扣解开，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脖颈。他的吻随之落下，温热而灼人。
红烛燃至过半，激烈的浪潮才缓缓平息。陆战北仍将她紧紧拥在怀中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，平复着呼吸。沈清辞浑身酸软，慵懒地靠在他臂弯里，指尖无意识地把玩着他胸前一粒小小的痣。
半晌，陆战北才动了动，扯过一旁干燥柔软的新毛巾，仔细为她擦拭。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，与方才的强势判若两人。
“还好吗？”他低声问，眼中带着餍足后的柔和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沈清辞脸又红了，把脸埋进他肩窝，闷闷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低低的笑声从他胸腔传来，震得她耳膜发麻。他侧过身，将她更紧地搂住，拉起薄被盖好。“睡吧，明天……还要早起。”按照习俗，新婚第二天要早起给长辈请安，虽然他们情况特殊，但礼数不能少。
疲倦和放松感袭来，沈清辞在他令人安心的气息包裹下，很快沉入黑甜梦乡。陆战北却久久未睡，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，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，指尖轻触她微肿的唇瓣，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、沉甸甸的幸福感填满。
这是他的妻。从此，他的生命有了最柔软的牵绊，也有了最坚硬的铠甲。
新婚的生活，在一种默契而平实的节奏中展开。他们并未立刻搬去南锣鼓巷，部队的宿舍虽小，却方便陆战北工作。沈清辞的研究生学业已经开始，平时住学校宿舍或回柳荫胡同的四合院（那里更安静，便于她进入空间学习和研究），周末则回到部队家属院。
身份的转换，并未带来想象中的隔阂与磨合，反而让彼此的羁绊更深。
每天清晨，只要陆战北不出早操，总会比沈清辞早起片刻，烧好热水，兑得温度适宜，才轻声唤她起床。沈清辞则会在他洗漱时，将晾得温热的清心药茶递到他手中——这是她用“星辰草”特制的，能帮助他平复体内因“昆仑”意识可能带来的精神躁动。
晚饭后，若是两人都在家，便会有一段难得的闲暇时光。有时是陆战北擦拭保养他的配枪，沈清辞在一旁翻看医案或期刊；有时是沈清辞处理一些药厂的文书（顾知行定期送来），陆战北则帮她核对数据或提出建议。
话语不一定多，但一个眼神，一个动作，便能知晓对方心意。陆战北学会了识别沈清辞思考难题时微微蹙眉的小动作，便会默默递上一杯蜂蜜水。沈清辞则能从他沉默时手指无意识敲击桌面的频率，判断他是在担忧任务，还是在与体内意识对抗，便会悄然握住他的手，渡去一丝温润平和的源初之力。
周末若同回柳荫胡同，沈清辞会下厨做几道简单的家常菜。她的手艺算不得精湛，但陆战北总是吃得格外认真，连汤底都不剩。饭后，两人常在枣树下坐一会儿，说些琐事。
“苗苗上周来复查，指标已经接近正常儿童了，她父母高兴得直掉眼泪。”
“石岩说第一批试用贴和药酒反馈很好，几位老寒腿的同志用了都说晚上能睡安稳觉了。顾师兄在联系批量包装的事。”
“部里对东南海域的侦察计划更明确了，十一月初出发。可能需要一批强效的‘清心丹’和至少二十张‘辟水符’、‘护体符’。”
提起任务，气氛会稍稍凝滞。沈清辞不会说挽留的话，只会更用力地握紧他的手：“什么时候要？我提前准备好。”
“出发前一周。”陆战北将她微凉的手拢在掌心，“这次任务主要在海上，目标区域有异常磁场和能量涡流，可能会影响通讯和方向。你给的符箓是关键。”
“嗯。”沈清辞记在心里，盘算着空间里哪些药材需要提前采收炼制。她不会阻止他，正如他从不干涉她的研究和冒险。他们早已明白，彼此的使命，构成了他们相爱相守的基石。
这晚，沈清辞在柳荫胡同的书房里，意识沉入灵魂空间，为海上任务的丹药和符箓做最后准备。
或许是因为身心彻底结合带来的圆满与安宁，空间内的景象又有精进。界门上的云纹流转，竟隐隐发出柔和的光晕，仿佛有了生命。“治愈”、“生长”、“坚固”三颗信标星辰不仅光芒交融，其散发出的本源之力开始主动渗透到空间每一寸土地、每一株植物、每一滴灵泉中，整个空间的能量循环更加浑然一体，生生不息。
那株心形叶片的灵植，已经长到尺余高，顶端结出了两颗并蒂的、珍珠大小的淡金色果实，散发着令人心神无比宁静和喜悦的气息。沈清辞能感觉到，这果实中蕴含的“安神”、“调和”、“圆满”的意蕴，比宁神花强了十倍不止，或许对未来应对精神层面的冲击有大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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