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再次透过病房的百叶窗,在陆战北苍白的脸上投下明暗相间的条纹。他已从深度昏迷中转入昏睡,生命体征在精密的仪器监护下维持着脆弱的平稳。沈清辞在床边守了三天三夜,几乎没有合眼,全靠丹药和意志支撑。
第四天清晨,她正在用湿润的棉签轻轻擦拭他干裂的嘴唇,指尖忽然感觉到一丝微弱的、不同于仪器节奏的颤动。她立刻屏住呼吸,凝神望去。陆战北的睫毛几不可查地抖了抖,眉心蹙起,仿佛在挣脱什么沉重的梦魇。
“战北?”沈清辞的声音很轻,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。
没有立刻回应。但几分钟后,他的手指在她掌心下,极其缓慢地、试探性地弯曲了一下。紧接着,他的眼皮挣扎着掀开一条缝隙,目光涣散而迷茫,好一会儿才艰难地聚焦在她脸上。
“……清……辞……”嘶哑得几乎听不见的气音,却让沈清辞瞬间红了眼眶。
“嗯,是我。”她用力回握他的手,声音温柔而坚定,“你回来了,没事了,我们在医院。”
陆战北的目光缓缓移动,扫过病房的天花板、仪器、输液管,最后又落回她脸上。那里面起初是一片空茫的劫后余生,随即逐渐沉淀为熟悉的、属于他的沉静,只是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疲惫与痛楚。他试图说话,却引来一阵剧烈的呛咳,牵动胸腹伤口,疼得额上瞬间渗出冷汗。
“别动,也别急着说话。”沈清辞连忙按住他,迅速调整了一下氧气流量,又用特制的药油轻轻涂抹他胸口穴位以缓解疼痛,“你伤得很重,肋骨断了三根,肺部和内脏都有挫伤出血,右腿胫骨骨折,更麻烦的是能量侵蚀和识海震荡。不过最危险的阶段已经过了,现在需要静养恢复。”
陆战北闭上眼,急促地喘息了几下,等她涂抹完药油,疼痛稍缓,才又睁开眼,目光落在她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明显清减的脸颊上,那沉寂的眼底泛起清晰的疼惜与歉疚。
“……辛苦……你了。”他每个字都说得很慢,很费力。
“不辛苦。”沈清辞摇头,用温毛巾擦去他额头的冷汗,“你能醒过来,比什么都好。先喝点水。”
她将早就准备好的、掺了“玉髓草”汁液和少许参汤的温水,用特制的软管小心喂了他几口。温润的液体滑过干涸的喉咙,带来一丝舒适的暖意和淡淡的生机。陆战北的精神似乎又好了一点。
“任务……”他喉咙滚动,目光询问。
“核心被暂时封印,怪物群消散,冥河此次图谋受挫。队员们……有几位重伤,但都救回来了,没有牺牲。”沈清辞简洁地告知他最关键的信息,省略了过程的凶险和自己隔空支援的细节,“详细报告等你再好些再说。现在,你的任务就是配合治疗,尽快恢复。”
听到“没有牺牲”,陆战北紧绷的肩膀几不可查地放松了一分,眼中沉重的负罪感也稍减。他重新闭上眼,积蓄着力气,过了一会儿,又问:“家里……?”
“两边爸妈和哥嫂都知道了,很担心,但都理解。妈每天炖了汤让哥送来,不过你现在只能喝流食,我都仔细处理过了。昊昊也闹着要来看小姑父,被我劝住了,等你再好些。”沈清辞语气平和,将家人的牵挂一一转达,让他安心。
陆战北嘴角似乎想扯动一下,终究没成功,只是指尖在她掌心又轻轻动了动。
这时,护士敲门进来进行例行检查和换药。看到陆战北醒了,护士又惊又喜,连忙通知了主治医生。一阵必要的忙碌后,病房重新安静下来。医生确认陆战北苏醒是极好的迹象,但再三强调必须绝对静养,防止感染和并发症。
陪护的日子单调而漫长,却处处是细微的关怀与无声的默契。
陆战北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,身体机能的恢复消耗着他本就所剩无几的精力。沈清辞寸步不离,除了定时喂药、喂食(从流质到半流质,都是她亲手用空间药材搭配精心熬制的药膳)、擦身、按摩防止肌肉萎缩和褥疮,更重要的,是持续用温和的源初之力为他梳理经脉,驱散残余的阴寒能量,并用融合了“同心果”意蕴的精神力,小心翼翼地温养他受损的识海屏障。
每当她进行这些治疗时,陆战北即使昏睡着,眉宇间的痛楚也会明显舒缓,呼吸变得更深沉平稳。偶尔他会陷入短暂的噩梦,身体紧绷,冷汗涔涔,口中发出模糊的呓语,多是战斗的片段或“昆仑”意识的低语干扰。这时,沈清辞会立刻握住他的手,低声唤他的名字,渡去安宁平和的意念,总能让他渐渐平静下来。
他清醒的时间逐渐增多,虽然仍虚弱得说不了太多话,但眼神越来越清明。两人常常就这样安静地待着,他看着她为自己忙碌,或翻阅医书,或处理一些药厂送来的紧要文件(顾知行和石岩很懂事,只将必须她决断的事情加密送来);她则留心着他的每一点细微变化,及时调整护理方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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