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死了!这些疯老鼠怎么越来越多了?!”
屈身用臂膀架住塔盾死死往前顶去,雷明顿手里捏着的那杆霰弹枪完全打空了子弹,就连子弹带上的备弹也尽数耗尽,已然是弹尽粮绝。
此刻他也只能是将枪身暂时充作链枷手锤,没了命地向着那些个遍布着污泥臭气,不要命般挤入盾隙之中的灰蒙脑壳上砸去,为身后打空了弹匣的战友们争取装填时间。
“别TM叫唤了!左边漏了!”
堪堪躲开一条沾满苔泥的尖头木矛,手执异刃的阿露丝将手一送一搅,这才是叫那“淬毒”木矛连带其主人的肚肠一并搅成了碎肉。紧接着又是借着锋刃斩开腑脏,叫一团状如脓血的魔力团块急剧涌向护手,叫锋刃内外上又多了几分难以形容的可怖威势。
佣兵们怎么也不会想到:就在半个小时前,他们几个还勾肩搭背地吹嘘着火器时代降临后,为战斗生活所带来的种种便利性;甚至还情不自禁地开始彼此起哄,对着用不来新旧枪械的阿露丝大加嘲讽一番。
可现在,这些在无穷鼠潮面前不幸打光了所有弹药的倒霉蛋们,却必须是在小家伙完成大伙的弹药补充之前——再次倚仗这些一度被自己忽视了、乃至于冷嘲热讽的老朋友们救命了。
怎么TMD的鼠潮会这么多,这种破烂地方都能养活这么多死老鼠吗?!
眼见这些矮个鼠人已经开始踩着同胞的身体,准备搭肉梯强行攀过塔盾跳到后方发起袭击。正在心里叫苦不迭的小巨人只能是祭起珍贵的魔力,在手心里凝聚出一道风旋来,极野蛮地将几只鼠人吹砸到了周边墙壁上。
但仅此以外,他委实是没有多余的法术能够派上用场了。
谁叫命运女神太过调皮,对这个曾立志要在医学史上留下一席之地的年轻人,开了个极残忍的玩笑来:除了一个自由施法者只消两节课、一个半小时就能完全掌握的初级治疗术之外,他所有努力发掘出的天赋法术,却无一例外地是为了杀戮而生的。
让一个渴望摆脱父辈影响的魔剑士,在血脉潜移默化的影响之下,无故掌握了家族世代研习精进的毒气法术,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悲剧。
而为了能够替战友们得偿血债,进而全身心投入到自己曾无比鄙夷的毒气战术,乃至于废寝忘食,并将所剩无几的法术天赋完全投入杀戮技艺的磨砺之中;最终从一个曾倍受官兵尊敬且天真地怀有中立之梦的战地天使,转变成叫敌我双方都心生恐惧的无血屠夫,则更是平添了几分难以琢磨的苦涩意味。
不知不觉间,雷米行将被血丝所覆满了的视界当中逐渐是流散了色彩,恍若是回到了曾经自己所奋战过的血肉磨盘一般。
雷米是很少施展自己的天赋法术的。每每当那股魔力湍流从心脏深处迸溅而出,如暖流温润着四肢百骸之际——那股令人迷醉的释然感觉,总是会令他不自觉地沉沦于过往的回忆当中,以至于无暇关注现界事物。
或许在彻底解开这枚深埋于心底的郁结之前,佣兵永远只能是在同过去的自己无时无刻作着斗争。
但眼下同他斗争的,可不止是那位曾经沉沦于血战之路的屠夫大尉。
就在情侣两人忙于正面迎敌,无意过多关注下盘的当口:大致在二十米开外的左前方向,登时是莫名传来一阵犹如开山炸石般的剧烈爆炸声响!沿着砖垣传导而来的冲击波浪更是蛮横,直接是震下几捧尘灰来迷了眼睛,叫这战场上顿时弥漫起‘硝烟’来。
而猝不及防被迷了眼的两人一停顿,便有一只看似将将成年了的干瘦小鼠挤出了鼠潮,神出鬼没地爬过来阿露丝裆下;用那对不比芦柴棒粗的爪子捉着一柄骨质匕首,满脸狂热地舍身向着雷米的腰侧挡板空隙扎去!
“小心!”
流着血泪的少|妇头脑一空,直接是将手中异刃当头一刺;直接是叫这蛮力携刀透骨,当即便将那只瘦弱鼠人生生钉在了砖垣上,仅是在半空中本能地扑腾着两下便断了气。
可解了自家男人的疏漏之危,阿露丝这反倒是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了敌人面前。而当头脑还是空白的佣兵正欲抽刀回防之际,却不料还未等她迈开脚步,登时有一柄沾满了血肉碎末的炼金骑刀蹭着她的臂膀当头斩下!
那只刻意推着幼崽上前送死,实则是替自己做掩护好逼近阿露丝腿侧,欲用短矛直击其门户的恶毒鼠人却是来不及出手。
只见这鼠人是连半息惨嚎都未能发出,当即是松开了手中短矛来,叫两片残躯瘫软在地上如鳌虾一般无声地痉挛抽搐着。片刻过后,便再没了声息,仅是叫那滩白生生的浆液混着血污溅了两人一手。
“谢谢兄弟!”
但欧仁没有心思去回应战友。此刻他仍旧是高举着萨塔为他量身定制的那柄骑刀,借着坚甲硬盾在鼠潮当中疯狂砍杀切削着,连糊在眼前的浆液都来不及擦拭。只为了能替身旁相互支撑着防线的夫妻俩人,再多争取上几秒钟的休息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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