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起枯瘦的手,轻轻抚摸了一下怀中孩子枯黄的头发,眼中满是痛惜:“这孩子,还有里面那些……都是这三十年间,被他暗中抓来的可怜人……都是天赋异禀的好苗子啊,却成了他丹炉里的‘药材’!”
欧阳煦沉默了,他终于明白丹鼎阁光鲜外表下隐藏的黑暗是何等触目惊心。他看了一眼怀中气息微弱的紫鸢,一股后怕和滔天怒意再次涌上心头。若非自己及时赶来,紫鸢的下场……
“欧阳宗主,多谢你……”陈玄真忽然郑重地说道,“若非你,老夫恐怕真要烂死在那暗无天日的牢里了。”
“欧阳宗主,”陈玄真犹豫了一下,独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,“老夫……我还有个不成器的徒儿,叫刘清远,如今应该还在翠微峰。他是个老实孩子,炼丹天赋不错,就是性子软了些……不知我这一走,阁主会不会迁怒于他……”
欧阳煦闻言,眉头紧锁。他估算了一下时间,沉声道:“我们从离开监狱到现在,已过去近半日。丹鼎阁很快就会发现异常。现在掉头回去,无异于自投罗网,只会正好撞上追兵。能否脱身,只能看刘长老他自己的命数和造化了。”
陈玄真闻言,独眼瞬间黯淡下去,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,最终化作一声漫长而无力叹息,充满了懊悔与无奈:“唉……冤孽……冤孽啊!当初……当初我就不该心软,还总存着一丝幻想,觉得阁主他或许只是一时糊涂,终究能回心转意……若我早下决心,或许……或许能阻止更多惨剧,清远他也不会……”
他的声音哽咽,再也说不下去,只是颓然地低下头,将怀中那瘦小的孩子抱得更紧了些。
周天星辰剑撕裂云层,以恐怖的速度朝着大玄陨星州方向疾驰,将那座隐藏在云雾深处的丹道魔窟远远抛在身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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