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番话,既表明了态度,又占据了道德和法律制高点,将赵珩完全摘了出来,变成了被无耻小人构陷的受害者。
众人纷纷点头称是,看向赵珩的目光,已从最初的怀疑变成了同情与愤慨。
沈芷萱不再多言,对赵珩微微颔首,便转身上了马车,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赵珩站在原地,看着马车远去,心中浪潮翻涌。
他知道,今日若无沈芷萱及时出现,以如此雷霆手段镇住场面,后果不堪设想。哪怕他事后能查清真相,这盆脏水泼上身,也足以让他狼狈不堪,声望大跌。
是她,又一次在他最危急的时刻,如同守护神般降临,以最直接、最霸道的方式,为他荡平了障碍。
这份情,太重。
回到侯府,赵珩直接去了书房。沈芷萱已经在那里了,正站在窗边,望着窗外沉沉的暮色。
“查清了。”赵珩走到她身后,声音低沉,“是晋王府的一个外围管事指使的,用的都是京城地面的青皮。”
沈芷萱没有回头,只是淡淡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今日……多谢夫人。”赵珩看着她清瘦却仿佛能扛起一切的背影,心中情绪复杂难言。
沈芷萱沉默了片刻,才缓缓开口,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:“不必谢我。你既站在这个位置上,这等魑魅魍魉的手段,日后只会更多。”
她转过身,看向赵珩,目光锐利如常:“今日之事,你可看出什么?”
赵珩沉吟道:“其一,对手已迫不及待,开始用这等下作手段。其二,舆论可杀人,需善加引导,占据主动。其三……”他顿了顿,看向沈芷萱,“雷霆手段,方能震慑宵小。”
沈芷萱点了点头:“记住便是。对敌人仁慈,便是对自己残忍。”
她走到书案前,拿起一份名单,递给赵珩:“这是那几个青皮的家人住处,以及那个晋王府管事的几处隐秘产业。”
赵珩接过名单,眼中寒光一闪:“夫人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来而不往,非礼也。”沈芷萱语气平淡,却带着刺骨的寒意,“他既送你一份‘大礼’,你自然该……加倍奉还。”
赵珩看着名单,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当夜,京城几处不起眼的民宅和商铺,莫名遭了火灾,虽未伤及人命,却烧毁了不少“重要”物件。而那位晋王府的管事,则被发现醉倒在南风馆后巷,身上财物被洗劫一空,还被打断了一条腿,醒来后对昨夜之事一问三不知,只说是撞了鬼。
消息传到晋王府,晋王气得砸了心爱的玉如意,却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,无法声张。
这一次无声的交锋,以赵珩(和沈芷萱)的完胜告终。
经此一事,赵珩在朝堂之上,愈发沉稳低调,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,这位年轻状元身上,多了一层看不透的深沉,和一股令人不敢轻易招惹的、隐而不发的锋芒。
而沈芷萱,则依旧隐在幕后,如同最冷静的猎手,守护着他们的阵地,等待着下一次出击的时机。
夜色深沉,书房灯火长明。
前路依旧险恶,但两人并肩,无惧风雨。
<未完待续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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