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感动吗？他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，没吭声就表达着他的坚持，还有……不丢下她。
还是更沉的酸？他越好、越包容，她就越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份纯粹。
眼泪没预兆地涌上来，把屏幕上的字都糊住了。
他就像个最有耐心的猎手，在她因为怕而慌慌张张逃跑的时候，没追着不放，反倒安安静静在她回去的路上，留了清楚的路标，还有能让她活下去的补给。
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她——不管你因为啥怕，不管你要等多久，我都在这儿。
我们的目标还在前面，我等你一起走。
这份没说出口的守护，比任何话都有力量。
苏念抬起手，用力抹掉脸上的眼泪。
她看着屏幕上那份浸着他心血的文档，又瞅了瞅旁边林暖暖担心的眼神，再想起工作室里那个因为她反应太激动、没吭声就退开的少年……
躲着解决不了任何事。
怕也没法抹掉她心里真正想要的。
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。
苏念深吸一口气，像是要把压在胸口的负面情绪全呼出去。
然后拿起手机，点开那个被她置顶、却好几天不敢碰的对话框。
手指在屏幕上方悬着，半天没敢按下去，跟挂了块石头似的沉。
最后，她咬了咬牙，敲下一行字，点了发送。
「资料收到，谢谢。明天我去工作室。」
没解释，没道歉，就一个简单的告知。
跟他给她发邮件的样子一样。
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跳出来。
苏念紧紧攥着手机，像是攥着最后一点勇气，等着不知道会来啥的回应。
她知道，这只是第一步。
冰层虽然裂了道缝，但要化开，注定得费好久，还得受不少熬。
他会咋回应？
明天去工作室，等着她的，又会是啥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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