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客室的门被推开,走进来的正是李军。
他穿着一身合体的深色西装,气度沉稳,眉宇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,与几年前在四合院时的气质判若两人。
他身后还跟着刚才那位管理人员。
许大茂见到李军,眼睛顿时一亮,连忙从沙发上弹起来,脸上堆起夸张的笑容,快步迎了上去:
“哎呀!李军!真是你啊!我的好兄弟!可想死哥哥我了!”
他张开双臂,作势要拥抱,试图用这种亲昵的举动拉近关系。
“大茂哥,好久不见。坐。”
李军脚步微顿,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了他的拥抱,伸出手笑道。
许大茂动作一僵,随即讪讪的收回手,握了握李军的手,感觉对方的手掌温热有力,却带着一种淡淡的疏离感。
他心里咯噔一下,但脸上笑容不减,连忙道:
“对对对,坐,坐!哎呀,军子,你现在可是了不得啊!这么大的公司,气派!太气派了!”
两人在沙发上坐下,那位管理人员给李军也倒了杯茶后,便退了出去,带上了门。
李军端起茶杯,轻轻吹了吹,看向许大茂明知故问道:“大茂哥,什么时候来的港岛?怎么找到这里来了?”
许大茂连忙将自己的“悲惨”经历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。
重点突出自己的不易和对故人的思念,末了感慨道:“……这不,前两天我爸和妹妹都托您的福进了公司,我才知道您在这儿。”
“这不就赶紧过来看看您了嘛!咱们可是一个院里长大的兄弟,这份情谊,到哪儿都忘不了啊!”
李军听着,脸上神色不变,心中却是一片了然。许大茂是什么样的人,他再清楚不过。
“原来许叔和凤玲都在公司啊,那挺好。”李军放下茶杯,语气平淡,“他们工作还习惯吗?”
“习惯!习惯!太感谢您了军子,给他们这个机会!我们家在港岛……唉,可算是有盼头了!”
许大茂连忙点头,眼珠子一转,开始表忠心,“军子,不瞒你说,哥哥我最近也在找工作,可惜没什么门路。”
“你看……咱们公司这么大,肯定也需要人手吧?你放心,只要是你的公司,我一定尽心尽力,干什么都行!当个保安、仓管都行!”
他开始迫不及待的推销自己,希望也能进入龙腾集团。
“大茂哥,工作的事情以后再说,如果有合适的岗位,会通知你。”
等许大茂说得差不多了,李军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。
这话依旧是敷衍。
许大茂心里有些失望,但不敢表现出来,连连点头:
“好好好,那兄弟可就等着你的通知了。”
李军看着他,忽然话锋一转:“对了,有件事,得告诉你一声。”
“什么事?军子你尽管说!”
许大茂竖起耳朵。
“晓娥现在跟我在一起。”李军语气平淡,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,“我们已经结婚了,孩子都有了。”
“……”
接待室里瞬间安静下来。
许大茂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,眼睛瞪得老大,嘴巴微微张开,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。
娄晓娥……跟了李军?
还结婚了?
还有了孩子?
虽然他早就和娄晓娥没什么感情,甚至当初在四九城闹得不可开交,但听到这个消息,作为一个男人,尤其是曾经名义上的丈夫,一股强烈的酸涩、不甘和屈辱感还是不受控制的涌上心头!
那个曾经是他老婆的女人,如今竟然跟了李军,还过得这么好?
凭什么?李军凭什么?
而且娄晓娥竟然能生儿子,那不是说有问题的是他许大茂吗?
但他毕竟是许大茂,一个极度现实、善于审时度势的真小人。
震惊、不甘和屈辱的情绪只持续了短短几秒,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。
他脑子里飞快地权衡利弊:李军现在是他能抱上的最粗的大腿!为了一个女人得罪李军?
值得吗?
他脸上迅速重新堆起笑容,只是那笑容有些勉强和夸张:
“哎呀!这是好事啊!天大的好事!军子,恭喜恭喜!”
他拍着手,语气“真挚”:“不瞒你说,军子,其实在四九城那会儿,我和晓娥……感情就已经破裂了。”
“我那时候混账,得罪了娄董,也伤了晓娥的心。”
“后来风声紧,我们家就来了港岛,其实……我心里清楚,我和晓娥是过不下去的了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观察着李军的脸色,见李军依旧平静,便继续表忠心:
“晓娥是个好女人,她跟了你,是她的福气,也是你的福气!”
“我许大茂在这,真心祝你们白头偕老,幸福美满!”
“过去的事,就让它过去吧!我许大茂绝对没有半点想法!真的!”
李军看着许大茂这番表演,心中并无多少波澜。
许大茂的反应,在他的预料之中。这种人,利益永远高于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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