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完最后一本教材的第二天,萧飞羽把智能机关学部的三十名学生召集到教室里。
学生们坐得整整齐齐,一个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萧飞羽。这大半年来,他们从对“编程”一无所知,到现在已经能写简单的灵语程序了。进步最大的几个,甚至已经开始尝试开发小应用。
“今天叫大家来,是有件事要宣布。”萧飞羽站在讲台前,语气平静。
学生们都竖起耳朵。
萧飞羽目光扫过众人,最后落在一个清秀的少年身上:“林墨,你过来。”
被叫到的少年愣了一下,随即站起来,走到讲台前。他叫林墨,是这批学生里天赋最好的一个,不仅学得快,还能举一反三,经常提出让萧飞羽都眼前一亮的问题。
“老师。”林墨恭敬地行礼。
萧飞羽拍了拍林墨的肩膀,对台下说:“从今天起,林墨就是智能机关学部的新任部长。”
“啊?”林墨惊呆了。
台下的学生们也发出一片惊呼。
“老师,您……您这是什么意思?”林墨结结巴巴地问。
萧飞羽笑了笑:“意思就是,我要离开天工阁了。这个学部,以后就交给你了。”
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。
“老师要走?!”
“为什么啊?”
“老师您别走啊!”
学生们纷纷站起来,脸上写满了不舍和困惑。
萧飞羽摆摆手,示意大家安静:“天下无不散之筵席。我来天工阁的目的已经达成,该去下一个地方了。”
他看向林墨:“这大半年来,你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。论天赋,你不是最高的;论勤奋,你不是最刻苦的;但你有个最大的优点——善于思考,敢于质疑。智能机关学是一门新兴的学科,需要的就是你这种不墨守成规的精神。”
林墨眼圈有点红:“老师,我……我怕我担不起这个责任。”
“担得起。”萧飞羽从储物戒里取出一枚令牌——这是智能机关学部部长的身份令牌,“教材我都写完了,放在藏书阁的书柜里。有什么不懂的,就去书里找答案。如果书里也找不到,那就自己去探索、去创造。”
他把令牌塞到林墨手里:“记住,智能机关学没有标准答案。你的想法,就是答案。”
林墨握着令牌,手有些颤抖。他深吸一口气,重重地点头:“学生……定不负老师所托!”
萧飞羽满意地点点头,又对其他学生说:“你们也一样。以后林墨就是你们的学长,也是你们的部长。要互相学习,共同进步。”
交代完学部的事情,萧飞羽又去找了墨老。
还是在那个小亭子里,还是那壶九窍玲珑茶。但这次的气氛,有些不同。
“墨老,我准备走了。”萧飞羽开门见山。
墨老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。他沉默了片刻,叹了口气:“老夫猜到会有这一天。像你这样的妖孽,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待太久。”
萧飞羽给墨老续上茶:“这大半年来,多谢墨老照拂。”
“照拂什么。”墨老摇摇头,“是你照拂了整个天工阁。一套全新的学术体系、完整的产业规划、十几本教材、三十个学生……你留下的这些东西,够天工阁消化几百年了。这份人情,天工阁不好还啊。”
萧飞羽笑道:“墨老言重了。我也是从中学到了不少。”
两人又聊了一会儿,墨老突然问:“萧老弟,你这一走,还会回来吗?”
萧飞羽想了想:“有机会的话,会回来看望墨老的。”
墨老点点头,没再说什么。但萧飞羽能看出来,这老爷子心里不好受。
第二天,墨老把萧飞羽要离开的消息告诉了阁主闻人无道。
闻人无道一听,立刻坐不住了。他直接带着一众长老,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萧飞羽的洞府。
“萧长老,听说你要走?”闻人无道开门见山。
萧飞羽点点头:“是的阁主。来天工阁的目的已经达成,该继续我的旅程了。”
一位白发长老连忙劝道:“萧长老,何必急着走?智能机关学部刚刚步入正轨,正是需要你坐镇的时候啊!”
另一位红脸长老也说:“是啊,你要什么条件尽管提!修炼资源?贡献点?地位?天工阁都能满足你!”
长老们七嘴八舌地劝说起来,场面一度有些混乱。
萧飞羽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,才缓缓开口:“诸位的好意,萧某心领了。但我去意已决,不会改变。”
他的语气很平静,但很坚定。
闻人无道看着萧飞羽,沉默了良久。最后,他长叹一声:“罢了。强扭的瓜不甜。萧长老既然去意已决,本阁主也不便强留。”
他顿了顿,又说:“不过,在你走之前,天工阁要为你举办一场送行宴。这个,你不能拒绝。”
萧飞羽笑了笑:“那就多谢阁主了。”
送行宴定在三天后,地点就在议事大厅。整个天工阁的高层都来了,甚至连一些闭关多年的太上长老都破例出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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