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长老在册子上记下 “李长生” 三个字时,李长生悬着的心才算彻底落地。他对着长老躬身行了一礼,刚转身要去登记处,就被旁边几个考生围住了 —— 正是之前排队时跟他聊过天的三个少年,其中穿粗布衣裳的叫周虎,是落云城周边农户家的孩子,练过几年庄稼把式;还有个戴方巾的叫吴文,是个落魄秀才,据说靠自学练到了炼气一层;剩下的那个矮胖少年叫赵小胖,跟王小胖名字就差一个字,性格却跳脱得很。
“长生哥,你刚才那灵根咋回事啊?一开始看着灰扑扑的,咋突然冒白光了?” 赵小胖凑得最近,眼里满是好奇,“孙长老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,是不是有啥门道?”
周虎也跟着点头:“是啊长生哥,我刚才还以为你要被刷下来呢,没想到最后竟过了!你那令牌是不是有啥特殊效果?”
李长生笑了笑,没说实话,只是含糊道:“可能是测灵石出了点小偏差,我也不清楚。咱们还是赶紧去登记吧,听说第二关考核马上就要开始了,别耽误了时间。”
吴文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,若有所思道:“我刚才听执事说,第二关是登云梯,考验的是肉身和意志,咱们得提前活动活动筋骨,不然上去了容易吃亏。”
几人一边聊一边往登记处走,很快就领了考核号牌 —— 李长生是 “体剑堂 - 037”,周虎是 “外门 - 152”,吴文是 “外门 - 178”,赵小胖是 “外门 - 201”。登记处的执事拿着扩音喇叭喊:“所有通过第一关的考生,十分钟后到广场东侧的登云梯集合!迟到者视为自动放弃!”
广场东侧很快就挤满了人,李长生跟着人流走过去,抬头一看,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—— 所谓的登云梯,根本不是普通的石头梯子,而是一架悬浮在半空中的云梯!梯子由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白色玉石打造,一节节往上延伸,直插云霄,看不到顶端,梯身周围还萦绕着淡淡的青色光晕,离着老远就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,压得人呼吸都有点发紧。
“我的天!这就是登云梯?比我爹说的还吓人!” 赵小胖缩了缩脖子,声音都有点发颤,“听说这梯子越往上压力越大,去年有个炼气四层的师兄爬到一半,直接被压力压得吐了血,从上面滚下来了!”
周虎握紧了拳头,眼神却很坚定:“不管多难,我都得爬上去!我娘说了,只有进了流云剑宗,我才能改变命运!”
吴文深吸一口气,开始活动手腕脚腕:“我练过几年吐纳术,应该能撑得久点。长生哥,你可得跟紧点,要是实在撑不住,别硬扛,安全第一。”
李长生点了点头,也开始运转《混沌创始诀》—— 丹田的热流缓缓流遍全身,肌肉轻轻绷紧,骨骼发出细微的 “咔咔” 声,提前适应即将到来的压力。他能感觉到,登云梯周围的青色光晕里,蕴含着浓郁的灵气,这些灵气不是滋养人的,而是形成压力的源头,越往上,灵气越浓郁,压力也就越大。
“所有考生注意!登云梯考核规则:一炷香时间内,能爬到三百节以上者合格;爬到五百节以上者,可直接进入体剑堂复选;爬到八百节以上者,内门长老将亲自接见!” 负责考核的执事站在云梯下方,手里举着一炷香,“现在,考核开始!”
“唰” 的一声,香被点燃,青烟袅袅升起。考生们瞬间沸腾起来,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往云梯上爬 —— 有的想抢个好位置,有的怕时间不够,还有的想在前面的人挡住压力前多爬几节。
李长生没急着往上冲,而是等前面的人爬了十几阶,才慢慢踏上第一节云梯。脚刚踩上去,一股无形的压力就从梯身传来,顺着脚掌往上蔓延,压得他膝盖微微一弯。他赶紧运转《混沌创始诀》,热流瞬间涌到腿部肌肉,膝盖立刻挺直,稳稳地站在梯节上。
“这压力... 跟黑风岭遇到的狼妖扑击差不多。” 李长生心里有数,开始一步步往上爬。他的步伐不快,每一步都踩得很稳,脚掌贴合着梯节,没有丝毫打滑。丹田的热流随着他的步伐缓缓运转,哪里有压力,热流就流向哪里,像层保护膜似的,将压力均匀地分散到全身,而不是集中在某一个部位。
反观前面的考生,就没这么轻松了。最前面的是个炼气三层的少年,穿着锦缎衣裳,应该是哪个富商的儿子。他一开始爬得很快,灵力运转得很顺畅,转眼就爬了五十多节,可刚过六十节,脸色就开始发白,脚步也变得踉跄起来。
“不行... 这压力太大了!” 少年咬着牙,想继续往上爬,可腿却像灌了铅似的,根本抬不起来。他试图用灵力抵抗,可灵气刚运转到腿部,就被压力冲散了,反而反噬得他胸口发闷,“哇” 的一声吐出一口血,身体一歪,从云梯上滚了下来!
幸好云梯下方有执事布下的防护阵法,少年摔在阵法上,只是受了点轻伤,却也失去了考核资格,被两个杂役弟子扶着下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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