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云剑宗的演武场从清晨就热闹起来,青石地面被洒了层清水,却压不住场子里的燥热。几百号外门弟子挤在四周,有的蹲在擂台边,有的扒着观众席的栏杆,连演武场门口的老槐树上都挂着两个半大弟子,手里还攥着肉干,眼睛直勾勾盯着中央的红木签筒 —— 今天是外门小比的抽签日,谁抽到好对手,谁就能多走一步,离 “剑冢外围感悟” 的奖励更近点。
李长生站在人群中,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布袍,手里攥着贡献点令牌,目光扫过周围。演武场中央搭了三个青石擂台,每个擂台边都站着个执剑弟子,腰间挂着 “裁判” 木牌;红木签筒摆在最中间的高台上,半人高的筒身里插满了竹制号码牌,阳光照在上面,泛着淡淡的黄晕,负责抽签的赵执事正站在旁边,手里翻着厚厚的弟子名册,眉头微蹙,像是在核对人数。
“长生哥!这里!” 王磊的声音从左边传来,他和张默挤在个靠前的位置,赶紧朝李长生挥手。李长生挤过去,刚站定,就听到旁边有人冷哼:“哟,这不是矿洞里的‘英雄’吗?怎么,也敢来小比凑热闹?”
说话的是张虎,青锋社的小头目,上次在宗门门口堵过李长生,后来听说李长生在矿洞收拾了独眼龙,没敢再找事。此刻他穿着件青绿色的劲装,腰间别着把短剑,身边围着两个跟班,眼神里满是挑衅。
李长生没理他,只是对王磊笑了笑:“你们抽到号了吗?”
“还没呢,按弟子编号来,我是 28 号,张默兄是 12 号,你是 15 号,快到你了。” 王磊说着,指了指高台上的赵执事,“你看,赵执事开始念号了!”
赵执事清了清嗓子,声音透过灵力传遍整个演武场:“都安静!小比抽签规则再说一遍:按外门弟子编号依次上台摇签,摇出的竹牌上有号码,同号即为第一轮对手;比赛禁用毒、禁用暗器,认输或打下擂台即为败,不许伤人性命!现在,从 1 号开始!”
1 号弟子是个矮个子,紧张得手都在抖,走上台颤巍巍地伸进签筒,摇了半天掉出个 “18 号”。赵执事在名册上划了下,喊道:“1 号李明,对手 18 号张强!”18 号的张强立马举手,两人互相看了眼,都露出紧张的神色。
接下来是 2 号、3 号…… 很快就到了 12 号张默。张默走上台,深吸一口气,摇出个 “25 号”。赵执事念道:“12 号张默,对手 25 号刘力!” 人群里的刘力挑了挑眉,对着张默扬了扬下巴 —— 刘力是炼气五层,张默也是炼气五层,算是势均力敌。
“张默兄,加油!” 李长生拍了拍张默的肩膀,张默点了点头,走回观众席,脸色还算平静:“没事,我跟刘力切磋过,他的剑法我熟。”
刚说完,就听到赵执事喊:“15 号,李长生!”
李长生走上台,台下瞬间安静了不少 —— 上次矿洞的事早就传开了,外门弟子都知道有个叫李长生的新人,隐藏修为收拾了炼气四层的独眼龙,还扳倒了张管事,不少人都在盯着他,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少实力。
他伸手进签筒,竹牌冰凉,指尖碰到一块时,识海里的绝仙剑影微微动了下 —— 没什么特殊感应,只是下意识地捏紧了这块。轻轻一摇,竹牌掉出来,上面刻着个 “8 号”。
“15 号李长生,对手 8 号陈峰!” 赵执事念出名字,台下立马炸开了锅。
“陈峰?是那个炼气六层的陈峰?”
“对!就是他!上次他跟炼气五层的弟子比,三招就用疾风剑把人挑飞了,攻击贼快!”
“完了完了,李长生才刚突破吧?遇到陈峰,怕是要栽了!”
议论声传到李长生耳朵里,他却没在意,只是往人群里扫了眼 —— 一个穿蓝色劲装的青年正朝他看来,手里握着把细长的剑,剑鞘上刻着 “疾风” 二字,眼神锐利得像刀,正是陈峰。看到李长生看过来,陈峰挑了挑眉,做了个 “拭目以待” 的口型,语气里满是不屑。
李长生没回应,走下台,刚回到王磊身边,张虎就又凑了过来,笑着嘲讽:“李长生,看来你运气不怎么样啊,第一轮就遇到陈峰。他的疾风剑可是出了名的快,你要是怕了,现在认输还来得及,省得上台被打得鼻青脸肿。”
“怕?” 李长生瞥了他一眼,语气冷淡,“我怕你到时候连第一轮都过不了,没资格看我比赛。”
张虎脸色一沉,刚想发作,旁边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行了张虎,跟个新人较什么劲?先想想你自己的对手吧。”
说话的是个高壮汉子,一身黑色劲装,肌肉把衣服撑得鼓鼓的,脸上带着道刀疤,眼神里的气息厚重 —— 炼气八层的王浩,外门老牌弟子,去年小比的第五名,实力强悍。张虎看到他,立马收敛了脾气,讪讪地笑了笑:“浩哥,我就是跟他开玩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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