擂台上的银黑与淡青微光还在轻轻颤动,像两簇风中残烛。林辰的手指终于触到了青冥剑的剑柄,指尖的血渍蹭在剑身上,晕开一小片暗红。他猛地抬头,眼里布满血丝,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:“我还没输…… 这招‘残山碎岳’,你接得住吗?”
话音未落,他突然将青冥剑横在胸前,另一只手死死按住丹田 —— 淡青色的灵气突然变得狂暴,不再是之前的沉稳如山,而是像沸腾的开水,带着股毁灭的气息。李长生瞳孔骤缩,混沌涅妖瞳瞬间运转:他能清晰看到,林辰的丹田处,一缕缕暗红色的精血正被强行抽离,融入灵气中,灵气流转变得紊乱,却也爆发出远超之前的威力!
“他在燃精血!” 高台上的传功长老惊呼,伸手想阻止,却被紫袍金丹长老拦住:“这是剑修的尊严,让他们自己了断。”
林辰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,脸色苍白得像纸,可手里的青冥剑却泛着刺眼的淡青光:“李长生,这是我最后的力气…… 接得住,你赢;接不住,咱们同归于尽!” 他猛地挥剑,淡青色灵气裹挟着暗红精血,化作三道破碎的山影,朝着李长生扑来 —— 山影虽然残缺,却带着股 “玉石俱焚” 的狠劲,连空气都被烧得发烫!
李长生的心脏狂跳,丹田空荡荡的,连调动一丝真元都觉得经脉刺痛。可他看着扑来的山影,识海里突然闪过之前的感悟:“剑势不是靠力撑,是靠意控!” 他猛地松开双手,不再去抓地上的铁剑,反而将全部心神放在周身的银黑灵气上 ——
混沌涅妖瞳的视野里,三道山影的破绽清晰得可怕:燃精血催发的灵气虽然猛,却像没拧紧的水龙头,每道山影的腰部都有一道细微的 “灵气断层”,那是精血与灵气融合不均的痕迹。“就是这里!” 李长生在心里嘶吼,用最后一丝意念,引导银黑灵气像藤蔓似的缠上去 ——
左边的山影刚到近前,银黑灵气突然绕到它的腰部,轻轻一勒!“嘭” 的一声,山影瞬间炸开,淡青灵气四散飞溅;中间的山影更猛,却被银黑灵气堵住了灵气源头,像被掐住脖子的野兽,慢慢黯淡下去;最后一道山影最凶,直奔李长生的胸口,可银黑灵气里的黑色锋芒突然亮起,像剪刀似的,精准地剪断了山影腰部的断层 ——
“噗!” 林辰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,青冥剑 “哐当” 掉在地上,他踉跄着后退,靠在擂台边缘的柱子上才没倒下,淡青色的灵气彻底消散,连站都站不稳了。他看着李长生,眼里的疯狂渐渐褪去,只剩下深深的无力:“为什么…… 你明明真元都耗尽了,还能破我的招?”
李长生也撑不住了,膝盖一软,半跪在碎石上,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喘气,银黑灵气也淡得快看不见了。他抬起头,嘴角带着血迹,却笑得很坚定:“剑势…… 不是靠力气,是靠懂它。你的山影虽猛,却忘了‘稳’是山的根,燃精血乱了根基,再猛也只是虚的。”
林辰愣了愣,随即苦笑起来,笑声里满是自嘲:“原来如此…… 我闭关三年,只想着练力气,却忘了剑势的本质。我输了,输得心服口服。”
裁判长老终于走上擂台,高声宣布:“内门小比决赛,李长生胜!本届内门小比第一,归李长生所有!”
“赢了!长生哥赢了!” 演武场瞬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,王磊和张默激动得抱在一起,眼泪都流出来了;外门弟子们挥舞着手臂,大喊 “李长生” 的名字,声音传遍整个宗门;内门弟子们也纷纷鼓掌,之前对李长生的轻视,全变成了发自内心的敬佩。
高台上的传功长老笑得合不拢嘴,执法长老也点了点头,眼里满是赞赏;紫袍金丹长老摸着胡须,对旁边的人说:“这孩子,不仅天赋高,还懂剑理,是块好料子。”
就在这时,天空突然亮起一道金光,金光落在演武场中央,化作一个身穿金色长袍的身影 —— 是流云剑宗的宗主!宗主平时很少露面,只有宗门大典或重大事件才会现身,没想到这次竟为了一场内门小比亲自到场。
演武场瞬间安静下来,所有弟子都躬身行礼:“见过宗主!”
宗主笑着摆手,目光落在李长生身上,眼神里满是欣赏:“好个年轻有为的小家伙!筑基初期就能赢筑基大圆满,还在战斗中悟了剑势雏形,不错,不错!”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锦盒,递给李长生:“这是内门小比第一的奖励 —— 地阶低级剑谱《裂空剑法》,三枚‘凝元丹’,还有这个。”
宗主又拿出一块金色的令牌,令牌上刻着 “真传候选” 四个字,泛着淡淡的金光:“从今天起,你就是真传弟子候选者。不过,要想成为真正的真传弟子,还得通过考验 —— 一年后,宗门会组织所有真传候选者,执行一项关乎宗门气运的重要任务,任务完成得最好的,才能正式成为真传弟子,得到宗门的全力培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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