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慢速度,警惕四周!”赵长老勒马停下,金丹神识如同潮水般铺开,覆盖整个落霞谷。半晌后,他才松了口气,“鬼煞门的人还没来,但这谷里的剑煞比预想中浓三倍,大家都把护心丹含在嘴里,避免被剑煞侵蚀识海。”
队伍缓缓进入谷中,越靠近山腹洞口,空气中的锋锐感就越强烈。周昊刚靠近洞口百丈范围,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握着长剑的手微微发抖:“这地方也太邪门了,我感觉手里的剑都在害怕,一个劲地颤。”他说着,下意识想把剑收回剑鞘,却发现剑鞘像被黏住一般,根本插不进去。
吴峰操控着修复好的铁卫傀儡往前走了两步,傀儡刚踏入洞口五十丈范围,猩红的晶石眼睛就剧烈闪烁,“咔咔”响了几声后,突然冒出黑烟,关节处的铁皮竟被无形的力量撕裂,轰然倒地。吴峰脸色一变,收起傀儡:“是剑煞形成的威压,傀儡的铁壳都扛不住。”
赵乾不信邪,催动筑基后期巅峰的真元,握着噬魂剑往前走了几步。刚靠近洞口三十丈,他就觉得一股凌厉的气息扑面而来,像有无数把细剑刺向全身,噬魂剑上的魂气竟被压制得无法运转,他忍不住闷哼一声,后退三步才稳住身形,脸色发白:“这……这威压怎么比金丹修士的气场还霸道?”
“不是威压,是剑意。”李长生翻身下马,缓步往前走,脸上没有丝毫不适。众人惊讶地发现,那些淡银色的剑煞到了他身边,竟像遇到主人般主动避让,在他周身形成一个半尺宽的真空地带。“这些不是普通的煞气,是上古剑修残留的剑煞,蕴含着精纯的剑意,只会对非剑修或者剑意低微的人产生压制。”
他走到洞口前,抬手拨开缠绕的古藤,山腹入口的全貌彻底展现在众人眼前——这是一个高约十丈、宽约八丈的天然洞府,洞口两侧的岩壁上,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古老剑痕,密密麻麻,不下数百道。这些剑痕深浅不一,最深的足有丈许,将坚硬的岩石劈出狰狞的裂缝,浅的只有指尖粗细,却刻得入木三分,剑痕边缘光滑如镜,看不到丝毫风化的痕迹。
最令人震撼的是,这些剑痕上竟还萦绕着淡淡的银白色剑意,像有无数把无形的长剑在剑痕中流转,时而化作奔腾的江河,时而化作锋利的闪电,时而化作静谧的山林。哪怕只是远远看着,众人都觉得头皮发麻,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这些无形的长剑洞穿身体。
“我的天……这得是多厉害的剑修,才能留下这么恐怖的剑痕?”周昊看得目瞪口呆,“我在宗门剑冢见过金丹长老的剑痕,和这些比起来,简直就是小孩子画的!”柳烟也收起了平时的腼腆,眼神中满是敬畏:“这些剑痕至少有上千年了,还能保持如此浓郁的剑意,这位前辈的剑道造诣,恐怕已经达到了‘剑心通明’的境界。”
赵长老走到李长生身边,眼神中满是凝重:“你仔细看这些剑痕的排布,看似杂乱无章,实则暗藏玄机。这道横贯整个洞口的剑痕,从左到右一气呵成,没有丝毫滞涩,说明前辈出剑时心无旁骛,剑意已臻化境;还有这道斜斜的剑痕,看似轻柔,却能劈入岩石丈许,是‘以柔克刚’的极致体现。”他顿了顿,指着洞口正中央的一道剑痕,“最厉害的是这道,你看它只有指尖粗细,却穿透了整个岩壁,从洞口一直延伸到山腹内部,这是‘点石成金’的剑意运用,把所有力量凝聚在一点,才能造成这样的效果。”
李长生早已看得痴了,混沌涅妖瞳运转到极致,能清晰看到每一道剑痕中流转的剑意轨迹。那道横贯洞口的剑痕,轨迹如长江大河,奔腾不息,蕴含着“一往无前”的剑道意志;斜斜的剑痕,轨迹如流云飘雾,变幻莫测,藏着“灵动多变”的精髓;而那道指尖粗细的剑痕,轨迹如银针穿线,精准无比,是“凝劲于点”的极致。
更让他惊喜的是,他体内的四层剑意竟与这些古老剑痕产生了强烈的共鸣。铁剑剑柄传来阵阵温热,剑刃上泛起淡淡的银青色光芒,与剑痕中的银白色剑意遥相呼应。他能感觉到,那些剑痕中的剑意正在缓慢渗入他的体内,滋养着他的剑心,原本刚突破的四层剑意,竟在这共鸣中渐渐变得凝练、稳固。
“小心!”赵长老突然拉住李长生,“别靠太近,这些剑痕周围有禁制!”李长生回过神,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快要碰到那道横贯洞口的剑痕,指尖距离剑痕不过半寸,一股无形的力量正牵引着他的剑意往剑痕里钻。他连忙后退半步,运转真元护住心脉,才感觉到那股牵引力量的恐怖——若是真的触碰,他的剑意恐怕会被剑痕彻底吞噬。
“这是‘剑痕禁制’,是上古剑修常用的防御手段。”赵长老指着剑痕周围的空气,“你看这里的剑煞流转,是不是比其他地方更有规律?这些剑痕就是禁制的阵眼,剑意就是禁制的能量来源。要是强行闯入,这些剑痕会瞬间爆发,释放出千年积累的剑意,就算是我,也要重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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