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嗤——”
银白色剑刃带着撕裂苍穹的锐啸劈落，速度快到极致，李长生甚至没能看清剑刃的完整轨迹，只觉得眼前一花，周身的空气就被彻底抽空，皮肤传来如同被万千钢针穿刺的剧痛。他之前用混沌涅妖瞳捕捉到的轨迹，在剑刃真正动起来的瞬间彻底失效——这一剑的速度，比他预判的还要快三倍！
“娘的，拼了！”李长生来不及多想，脑中只有一个念头。他之前准备用剑意硬接的想法瞬间被推翻，这等速度的攻击，硬接只会被直接劈成两半。千钧一发之际，他猛地将丹田内翻滚的真元全部调向身前，同时嘶吼道：“伪剑势！收！”
之前弥散在周身三丈范围的银青色剑雾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，从之前松散的半透明状态，飞速收缩到身前一尺之处。原本淡青色的剑雾在极致压缩下，颜色越来越深，逐渐变成了浓郁的青黑色，表面甚至开始浮现出细密的剑纹——这是剑势在巨大压力下，被迫突破凝练度的迹象！
“这小子在干什么？把剑势收这么小，是想找死吗？”裂缝上方的孙长老看到这一幕，先是一愣，随即嗤笑起来，“剑势讲究的是覆盖范围，收缩到一尺，跟个小盾牌似的，能挡个屁！”
赵长老却脸色剧变，死死盯着李长生身前的青黑色剑势，声音都在发颤：“蠢货！这是在以力破巧！他知道自己挡不住剑刃的速度，所以放弃范围优势，全力提升剑势的凝练度！这等对剑势的操控力，就算是筑基后期的剑修也未必能做到！”
就在两人对话的瞬间，银白色剑刃已经劈在了青黑色剑势上。
“轰！！！”
没有清脆的碰撞声，只有一声沉闷得如同惊雷炸响的轰鸣。青黑色剑势光盾剧烈震颤起来，表面的剑纹瞬间亮起，却又在眨眼间被银白色剑刃压得凹陷下去。李长生只觉得一股狂暴到极致的力量顺着剑势传来，双手握着的铁剑再也支撑不住，“咔嚓”一声，剑刃直接弯曲成了月牙形，剑身上的裂纹瞬间蔓延开去。
“噗——”他双脚直接陷入青石地面半寸，膝盖不受控制地弯曲，喉咙一甜，一口鲜血喷在剑势光盾上，瞬间被蒸腾成血雾。这股力量太过恐怖，就像是一座万仞高山迎面压来，他的骨骼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呻吟，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。
“好家伙，这‘锐势’比我想象的还要霸道！”李长生的脑海中一片轰鸣，却异常清醒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，银白色剑刃的“锐势”正在疯狂切割他的伪剑势，青黑色光盾就像是一块坚韧的皮革，被一把锋利的刀一点一点割开。光盾表面的剑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断裂，每断裂一道，李长生就觉得心口被重锤砸了一下，经脉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。
“不能就这么被破开！”李长生怒吼一声，舌尖再次咬破，借着剧痛强行稳住涣散的心神。他不再被动防御，而是尝试着操控伪剑势主动变化——之前他的伪剑势只是单纯的防御光盾，此刻在压力下，他突然生出一个念头：剑势既然是剑意的延伸，那是不是也能像剑意一样流动？
他顺着这个念头，将丹田内的真元按照《混沌炼神诀》的运转路线，快速注入剑势光盾。奇迹发生了！原本静止的青黑色光盾突然动了起来，表面的剑纹虽然还在不断断裂，却开始以一种诡异的轨迹流转，像是一条灵活的蛇，试图缠绕住银白色剑刃，将其锐势引导、化解。
“嗯？这是……剑势流转？”裂缝上方的赵长老眼睛猛地瞪大，满脸难以置信，“他竟然能在这种时候，领悟到剑势的流转之法！这天赋，简直是妖孽中的妖孽！”
孙长老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，他能清晰地看到，银白色剑刃的劈落速度变慢了！虽然只是慢了一丝，却足以证明李长生的尝试成功了。他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，咬牙切齿道：“不过是歪门邪道罢了！看他能撑多久！”
李长生此刻已经顾不上理会上方两人的议论，他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剑势的流转上。他能感觉到，银白色剑刃的“锐势”虽然霸道，却也有其轨迹可循，就像是奔腾的洪水，只要找到合适的引导方式，就能改变其方向。他操控着青黑色光盾不断流转，将剑刃的锐势一点一点引向两侧，光盾凹陷的程度虽然还在加深，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快速崩溃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‘势’的真谛，不是强硬的抵抗，也不是单纯的覆盖，而是对力量的掌控！”李长生心中豁然开朗。之前他修炼伪剑势时，只追求覆盖范围的大小，认为范围越大，剑势越强，却忽略了最核心的凝练度和流转性。就像现在，他的剑势范围从三丈收缩到一尺，凝练度提升了十倍不止，再加上流转引导，竟然真的挡住了远超自身境界的攻击！
这个顿悟让他的伪剑势发生了质的变化。青黑色光盾表面的剑纹虽然还在不断断裂，却开始重新生成，而且新生成的剑纹更加细密、更加坚韧，流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。李长生能清晰地感觉到，自己对剑势的掌控力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，之前操控伪剑势还需要刻意引导，现在只需要一个念头，剑雾就能随心凝聚、流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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