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选择硬闯,而是绕到山神庙后方的峭壁上。这峭壁高达百丈,布满了锋利的岩石,寻常修士根本无法攀爬。但对李长生来说,这不过是小菜一碟。他运转混沌之力附着在手掌和脚掌,如同壁虎般快速向上攀爬,指尖扣住岩石的缝隙,脚掌踩着凸起的石块,不到一炷香时间就爬到了峭壁顶端。
站在顶端往下看,山神庙的景象尽收眼底。庙门口站着四名筑基弟子,庙内的石桌上,一名满脸横肉的黑衣老者正盘膝打坐,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风——正是黑风长老。老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突然睁开眼,黑风朝着峭壁顶端吹来:“谁在上面?给老夫出来!”
李长生早有准备,在对方睁眼的瞬间就翻身滚到峭壁另一侧,混沌之力将自身气息压到最低。黑风扫过峭壁顶端,只卷起几片落叶,老者眉头皱了皱,骂骂咧咧地重新闭上眼:“该死的山风,惊到老夫修炼。”李长生松了口气,顺着峭壁另一侧缓缓滑下,落在一片密林里。
接下来的路程就顺利多了。他借着密林的掩护,一路向西疾驰,遇到鬼煞门的巡逻弟子就绕路走,实在绕不开就干脆利落地下手——有混沌涅妖瞳提前预警,有四层剑意和筑基巅峰的修为加持,那些筑基期的巡逻弟子在他面前如同待宰的羔羊,往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封了心脉,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。
三天后,流云剑宗的山门遥遥在望。李长生松了口气,加快脚步朝着山门走去。可刚走到山门外的迎客亭,就感觉到气氛不对——平时负责看守山门的四名弟子,此刻全副武装,腰间的佩剑出鞘半截,眼神警惕地盯着每一个进出的人。看到李长生走来,四名弟子瞬间围了上来,佩剑直指他的咽喉。
“李长生?你还敢回来!”为首的弟子面色狰狞,眼中满是敌意。李长生眉头一皱,混沌之力悄然运转,要是对方真敢动手,他能在一息之间制服四人。“我回自己宗门,为何不敢?”他沉声问道,“山门守卫为何如此戒备?发生了什么事?”
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那弟子冷笑一声,“孙长老在陨星山脉陨落,赵乾师兄也被人斩杀,尸体还是被巡逻弟子发现的!你失踪的时间和两人遇害的时间刚好重合,现在宗门上下都怀疑是你勾结鬼煞门,杀害了长老和师兄!”
“什么?!”李长生瞳孔骤缩。孙长老,赵乾和他有过摩擦,赵乾确实是他所杀,但孙长老不是和赵长老一同离开吗?怎么会遇害了?而且矛头还指向了自己?他刚要开口辩解,就听到山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,以宗主林浩然为首的几位长老快步走出,身后跟着数十名核心弟子,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和冰冷。
林浩然的目光落在李长生身上,带着复杂和痛心:“长生,你可知罪?”旁边的执法长老面色铁青,手中的执法剑直指李长生:“李长生,孙长老和赵乾遇害期间,你行踪不明,且有人指证你曾与赵乾发生激烈冲突,你还有何话可说?”
周围的弟子也炸开了锅,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。“真的是他?他怎么敢杀长老和师兄?”“我就说他修炼的功法邪门,果然勾结了鬼煞门!”“杀了他!为孙长老和赵乾师兄报仇!”李长生站在原地,看着周围同门冰冷的眼神,握着裂山剑的手微微颤抖——不是害怕,而是愤怒和心寒。
他刚从鬼煞门的围堵中死里逃生,带回了能提升宗门实力的丹道传承,却没想到迎接自己的不是同门的问候,而是漫天的指责和杀意。他抬起头,目光扫过众人,最后落在林浩然身上,声音冰冷而坚定:“孙长老和赵乾不是我杀的。我在陨星山脉误入一处上古秘境,直到三天前才脱困,期间一直在秘境中修炼,有秘境中的灵药和传承为证。”
“秘境?传承?”执法长老嗤笑一声,“空口无凭,谁知道你是不是编造谎言!拿出证据来,否则休怪执法堂不客气!”李长生刚要取出紫云炼丹炉和《万药图录》的玉简,就看到林浩然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,眼神中带着警示——显然,此刻众人被愤怒冲昏了头脑,就算拿出证据,也未必有人相信,反而可能暴露传承的秘密。
李长生心中一动,收起了拿出储物袋的手。他知道,现在不是辩解的时候,越是辩解,反而越让人怀疑。他看着周围怒目而视的同门,看着面色凝重的长老们,心中清楚——一场针对他的风暴,已经悄然来临。流云剑宗的平静,被孙长老和赵乾的死彻底打破,赵乾的死他不可否认,但也情有可原。孙长老的死,正好是他这个“失踪归来”的人,成了最好的替罪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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