溶洞内的空气像凝固的冰,浓郁的煞气裹着金属的冷冽扑面而来,连李长生释放的剑意光幕都泛起了细微的涟漪。平台上插着的数十柄长剑斜斜指向天空,剑身上的黑色煞气相互缠绕,在溶洞顶部凝结成一团淡淡的黑云,时不时有细小的煞气闪电劈落,砸在地面上留下点点焦痕。
“我的天……这么多煞气剑傀的兵器!”赵烈往后缩了缩脖子,焚天焰下意识地暴涨了几分,“这平台上不会藏着成百上千只剑傀吧?”吴昊脸色惨白,盯着那些长剑的剑柄处——每柄剑的剑柄都和之前斩杀的剑傀手臂相连,只是此刻没有能量灌注,显得死气沉沉:“这些不是兵器,是剑傀的‘休眠体’!只要有足够的煞气催动,它们就能立刻苏醒!”
张扬握紧佩剑,神识死死锁定平台中央那团篮球大的黑雾:“异常能量波动的根源就是那团黑雾!它在不断散发煞气,滋养这些休眠的剑傀!咱们得想办法毁掉它,不然等这些剑傀全醒了,就算是李师兄也撑不住!”
李长生没接话,他的全部心神都被那团黑雾勾住了。识海中的诛仙剑影疯狂震颤,比之前遇到任何一次庚金煞气时都要激动,像是饿了许久的猛兽看到了肥肉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黑雾中不仅有庚金煞气,还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剑道气息——和上一章残碑上的杀戮剑道隐隐呼应。
“你们待在这里别动,用灵力护住心神。”李长生突然开口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那团黑雾里的煞气太浓郁,普通人靠近会被侵蚀神魂。我去试试能不能毁掉它,你们负责警戒,别让休眠的剑傀苏醒。”
“李师兄,太危险了!”林婉儿连忙道,“那黑雾的煞气强度至少是金丹后期级别,就算是你也可能……”“放心,我有分寸。”李长生打断她,六层剑意骤然收缩,凝聚成一道更凝练的光幕罩住众人,“这道剑意能挡住煞气侵袭,只要你们不主动靠近平台,就不会有事。”
说完他不再犹豫,身形一晃,如一道青虹掠向平台。刚踏上平台边缘,插在地上的长剑就剧烈震颤起来,剑身上的煞气翻涌,有几柄剑的剑柄处甚至开始浮现矿石组成的手臂——休眠的剑傀被惊动了!
“不好!剑傀要醒了!”吴昊惊呼道。李长生却毫不在意,右手一挥,两道青色剑气劈出,精准斩断那几柄剑的剑柄,刚成型的剑傀手臂瞬间崩解。“这点小动静,还影响不了我。”他头也不回地走向黑雾,脚步越近,诛仙剑影的渴望就越强烈,甚至开始主动牵引他的剑意往黑雾探去。
走到黑雾三丈外,李长生停下脚步。黑雾中散发的庚金煞气像无数根细针,刺得他皮肤发麻,神魂却异常兴奋。他深吸一口气,小心翼翼地放出一丝剑意——不是用来攻击,而是像触手一样,轻轻缠绕住黑雾边缘的一缕煞气。
“就是现在!”李长生心神一动,引导着那缕煞气往识海方向牵引。识海中的诛仙剑影像是接到了指令,猛地爆发出一道冰冷的吸力,那缕煞气瞬间被拉扯着穿过经脉,直奔识海。当煞气接触到诛仙剑影的刹那,剑影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,虽然只有李长生自己能听到,却震得他识海一阵清明。
剑影表面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晕,将那缕庚金煞气包裹其中,像是融化冰雪般慢慢吞噬。李长生能清晰地感觉到,煞气中的阴邪部分被剑影直接炼化,只剩下最精纯的庚金锋锐之气,顺着剑影流转,然后反哺到他的神魂和肉身中。
“唔……”李长生闷哼一声,只觉得浑身经脉像是被无数把小剑切割,又麻又痛,可痛过之后,经脉却变得更宽阔坚韧;肉身也在被锋锐之气淬炼,皮肤下隐隐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泽,连之前和沈峰、吴昊战斗留下的细微暗伤都在快速愈合;最明显的是剑意,六层剑意原本还带着一丝刚突破的生涩,此刻却变得无比流畅,淡青色的剑意中多了一丝金色的锋芒,凌厉感暴涨!
“真的可以!”李长生心中狂喜,之前只是猜测诛仙剑影能吸收庚金煞气,没想到效果这么惊人!这比他在剑碑谷悟道三天的收获还要大!他再也按捺不住,主动加大剑意的牵引力度,更多的庚金煞气被拉进识海,诛仙剑影的剑鸣越来越响,吞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平台边缘,张扬等人看得目瞪口呆。他们看不到煞气的流动,只看到李长生站在黑雾前一动不动,周身的剑意却在不断变强,淡青色的剑意中渐渐透出金色,气息从金丹初期稳步攀升,竟然隐隐有触及金丹中期的迹象!
“李师兄这是……在吸收煞气?”吴昊瞪大了眼睛,满脸难以置信,“煞气都是阴邪之物,就算是专门修炼煞道的修士,也得用特制功法慢慢炼化,李师兄竟然能直接吸收,还能用来提升实力?这也太妖孽了!”
“何止是妖孽,简直是怪物!”赵烈砸了砸嘴,“我之前吸过一点煞气,差点走火入魔,长生哥却跟喝灵液似的,还越吸越强!”凌霄眼神凝重:“别说话,李师兄正在关键时候,咱们守住他,别让苏醒的剑傀打扰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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