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长生蹲在灵泉边,看着泉眼底部那旋转的小旋涡,碧绿色的泉水冒着细碎的气泡,每颗气泡炸开都裹着比外界浓郁十倍的灵气。他刚掬起一捧泉水喝下,丹田处就传来一阵清凉的酥麻感,那道残留的金丹裂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拢,之前修炼留下的真元滞涩感也荡然无存。“这灵泉也太逆天了!不仅能疗伤,居然还能提纯真元!”他眼睛一亮,索性盘膝坐在泉边,直接引动灵泉的灵气入体。
灵气顺着他的口鼻涌入经脉,比寻常灵气更精纯温润,几乎不用炼化就能直接转化为真元。他运转《星辰炼神术》的法诀,识海中的北斗七星虚影瞬间亮了起来,灵泉灵气夹杂着星辰之力,像两条奔腾的河流在他体内交织。识海原本就壮大了十倍,此刻被灵气滋养,竟再次开始扩张,之前的灼伤感彻底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。
“爽!”李长生忍不住在心里喊了一声。他能清晰“看”到,丹田内的金丹彻底愈合,表面泛着一层莹润的金光,比之前大了一圈,真元在金丹周围流转,凝练得像液态黄金;识海里的神魂之力更是暴涨,原本像湖泊般的神魂,此刻膨胀成了一片汪洋,混沌涅妖瞳的瞳光也变得更加凝实,连远处空间壁垒的细微纹路都能看清。
他试着运转剑意,赤金色的剑意刚一浮现,就自动裹着一层灵气,凌厉中多了几分厚重。之前要凝聚全力才能打出的剑意斩,现在随手一挥就能发出,而且威力提升了三成不止。更让他惊喜的是,剑道领域雏形的掌控力又强了不少——他心念一动,三丈范围的领域就稳定展开,里面的剑意密度比之前高了五倍,还能随意在领域内凝聚剑意攻击,没有丝毫反噬。
“差不多了,该出去收拾那几个杂碎了。”李长生缓缓收功,站起身来。此时他的实力比之前强了不止一个档次:神魂之力暴涨至之前的十五倍,神识范围扩大到一千二百里;真元凝练如液,金丹稳固如铁;剑意灵动凌厉,领域掌控自如。别说赵坤那三个金丹后期,就算来个金丹巅峰,他也有把握一剑斩杀。
他走到洞天指环的药园旁,看了眼刚移植的药草——紫韵仙兰开得更艳了,九叶重楼的叶片多了一层光泽,千年雪莲幼苗也长出了新的嫩芽。“有灵泉和灵土滋养,用不了多久就能成熟。”李长生满意地点点头,将神识退出指环。
他转身走向洞府石门,指尖轻触,金色禁制光罩便如潮水般退去,厚重的石门缓缓向两侧敞开,刺眼的阳光夹杂着古战场的血腥气涌了进来。李长生眯眼适应了片刻,脚步轻快地踏出洞府,可刚站定就皱起了眉:石门两侧只有几处凌乱的脚印,烧焦的符箓残骸散落在地,之前叫嚣着要“炸开门户”的赵坤,连同那两个烈火宗弟子,竟连个人影都没有。
“跑了?”李长生挑了挑眉,神识下意识地扩散开来,一千二百里的感知范围瞬间铺展开来。古战场的残垣断壁、黑风林的歪扭枝干、远处秘境山脉的轮廓,尽数清晰地映在他的识海之中。他没有急着动身,而是蹲下身捻起半片烧焦的符箓,指尖传来微弱的火属性波动——是烈火宗的烈焰符,威力不算顶尖,但能烧出这样的痕迹,说明他们离开前确实动过手,只是没能破开禁制。
“不是仓皇逃窜,脚印很规整,像是有明确目标。”李长生站起身,神识顺着脚印的方向追去。脚印从洞府前延伸到黑风林边缘,中途没有丝毫迟疑,显然赵坤等人不是被吓跑的,而是临时改变了主意,去了别的地方。他心里泛起一丝疑惑,以赵坤对剑心草的执念,按理说就算拿不下洞府,也该在附近蹲守才对,怎么会突然离开?
带着这份疑惑,李长生运转踏雪无痕步法,身形化作一道淡金色残影,悄无声息地跟随着脚印进入黑风林。此时他的步法已臻化境,真元流转间与周围的风息融为一体,脚下的落叶连一丝晃动都没有,林子里的黑风狼只觉得一阵风掠过,抬头时早已不见人影。他的神识始终笼罩着周围百里,黑风狼的嘶吼、灵草的生长声、甚至土壤里蚯蚓钻动的声响,都成了他追踪的背景音。
脚印在黑风林深处拐了个弯,朝着东南方向延伸而去。李长生顺着轨迹追了约莫两炷香的时间,神识突然捕捉到三道熟悉的气息——正是赵坤和那两个烈火宗弟子!他立刻收敛气息,停在一棵千年古树的树冠上,借着浓密的枝叶隐藏身形,神识则如探照灯般锁定了前方的三道身影。
只见赵坤走在最前面,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地图,时不时停下来对照四周的地形,脸上满是急切与兴奋。他身上的伤口已经用丹药处理过,缠着白色的纱布,之前被烧伤的右手也裹得严严实实,可这丝毫没影响他的速度,反而比之前追李长生时更显矫健。两个烈火宗弟子跟在他身后,一人扛着把沉重的开山斧,一人手里攥着数张符箓,眼神里满是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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