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养仙剑后的第七天清晨,天刚蒙蒙亮,清虚宗后山的剑崖就传来了清脆的剑鸣。崖壁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剑痕,最深处足有三尺,那是历代清虚宗弟子练剑留下的印记,而此刻,一道青衫身影正立于崖顶,手中诛仙剑影泛着淡淡的青金色光芒,剑气如流水般环绕周身。
“长生哥又在练剑了。”林婉儿提着食盒站在剑崖下,看着崖顶那道身影,眼中满是崇拜。她身边的赵烈扛着铁枪,挠着头感叹:“自从温养完仙剑,长生就跟打了鸡血似的,天天天不亮就来练剑,这劲头我都自愧不如!”
剑无尘握着流云剑,目光紧紧盯着崖顶的剑气,脸色凝重:“你们看他的剑气,比之前更凝练了,而且……我感觉不到丝毫破绽。之前他的剑意虽然凌厉,但还能看出几分烟火气,现在就像融入了天地,浑然一体。”玄清真人捋着胡须,点头道:“温养仙剑时,他的神魂和剑道都得到了淬炼,现在是要冲击凡间剑道的极致了。”
崖顶的李长生并不知道下方众人的议论,他此刻所有心神都沉浸在剑意的打磨中。识海内,戮仙剑影散发着稳定的青金色光芒,十层剑意的瓶颈就像一层薄薄的窗户纸,明明触手可及,却始终差了一丝通透感。“之前在焚天古城看到的‘天倾,战于野’,冰封石窟壁画上的武道与异类之战……”他脑海中闪过这些线索,“剑道的极致,从来不是杀伐,而是‘守护’与‘破局’!”
李长生猛地睁开眼,诛仙剑影劈出一道剑气,这道剑气没有之前的凌厉杀伐,反而带着一丝温润的混沌道韵,劈在崖壁上时,没有留下狰狞的剑痕,只是让崖壁上的青苔轻轻震颤,随后一道肉眼可见的灵气波纹扩散开来。“不对,还不够。”他皱起眉头,这一剑虽然融入了感悟,但距离十层圆满仍有差距。
他收剑而立,盘膝坐在崖顶,神识再次沉入识海。四柄仙剑虚影悬浮在混沌真元中,戮仙剑影的青金色光芒最为耀眼,其他三柄也散发着微光。“温养时,四剑气息相连,形成整体……剑意是不是也该如此?”李长生心中一动,尝试着将四柄仙剑的虚影气息引出一丝,融入自己的剑意中。
当戮仙剑的杀伐、诛仙剑的凌厉、陷仙剑的诡异、绝仙剑的霸道,这四种截然不同的气息与他自身的混沌道韵融合时,识海突然爆发出一阵璀璨的光芒,李长生的剑意瞬间暴涨!他猛地站起身,诛仙剑影再次劈出,这一次,剑气不再是单一的青金色,而是泛着四色流光,剑气所过之处,虚空都泛起了轻微的涟漪。
“轰!”剑气劈在剑崖中央的一块巨石上,巨石没有碎裂,而是从内部开始瓦解,化作漫天齑粉,飘散在空气中。崖下的赵烈等人脸色剧变,赵烈扛着的铁枪都差点掉在地上:“我的娘哎!这剑气也太邪门了!石头没碎就成粉了?”林婉儿也捂住了嘴,眼中满是震惊:“长生哥的剑意……好像不一样了。”
剑无尘眼中闪过一丝狂热,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李长生的剑意已经突破了九层的桎梏,达到了传说中的十层大圆满!“这就是十层剑意!凡间界的极限!”他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,“我曾在宗门古籍里看到,从上古到现在,能将剑意练到十层圆满的,不超过五人!”
李长生站在崖顶,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剑意,心中一片通透。之前的瓶颈就像被打破的窗户纸,此刻他的剑意已经没有丝毫破绽,无论是杀伐、防御还是控制,都达到了完美的平衡。“十层剑意……果然是凡间极限。”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,随即心中一动,开始催动剑道领域。
灰金色的剑道领域从他体内扩散开来,一开始只有百丈范围,崖下的草木被领域笼罩后,叶片上都泛起了淡淡的剑意光泽。李长生不断注入混沌真元和仙剑气息,领域的范围越来越大,两百丈、五百丈、八百丈……当领域扩张到千丈时,终于停了下来。
千丈范围的剑道领域,将整个清虚宗后山都笼罩在内。领域内的弟子们只觉得浑身一僵,手中的长剑都在颤抖,仿佛要被领域内的剑意操控。玄清真人连忙催动灵力护住周围的弟子,脸色凝重到了极点:“千丈剑道领域!这已经超出了凡间界的认知!就算是元婴后期的修士,领域范围也不过五百丈!”
“不行,我得试试!”剑无尘忍不住了,提着流云剑就冲进了领域。刚进入领域,他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,手中的流云剑变得无比沉重,想要挥动都异常困难。“李兄!接我一剑!流云十三式·剑断山河!”他燃烧了一丝灵力,长剑爆发出青白色的光芒,劈向李长生。
李长生站在原地,甚至没有拔出诛仙剑影,只是对着剑无尘的方向轻轻一挥手。千丈领域内的剑意瞬间凝聚,形成一道无形的剑墙,挡住了剑无尘的攻击。“铛”的一声脆响,剑无尘被震得倒飞出去,重重摔在领域边缘,手里的流云剑都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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