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几道审视的仙识退去不过两息,飞升仙池中的仙液突然掀起一阵巨浪,无数金色光点如归巢的蜂群般涌入李长生体内,丹田中那团九成转化的仙元瞬间被填满。“轰——!”一股远超之前的气息从他体内爆发,青衫无风自动,周身的仙液被震出一圈圆形的真空地带,池壁上的金色仙纹都跟着亮了三分。
“成了!”李长生猛地睁开眼,眸中闪过一道金色的仙光,稍纵即逝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的变化——原本的金丹彻底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凝练如黄金的仙元,仙元中央悬浮着一缕灰金色的混沌气息,那是他《混沌剑诀》的本源。更让他惊喜的是,四肢百骸都传来一阵酥麻的痒意,之前初现雏形的仙骨彻底成型,骨骼上的金色纹路如活物般流转,连带着肉身强度都暴涨了十倍不止。
“这就是仙人境的力量?”李长生抬手握拳,淡金色的仙元在掌心流转,只是轻轻一握,就听到空气被捏爆的“噼啪”声。他试着调动神识,发现神识的覆盖范围比在凡间时扩大了百倍,能轻易扫到仙池边缘的每一道仙纹,甚至能隐约感知到仙池之外的天地气息——那是一种比仙池仙气更磅礴、更厚重的能量波动。
“我的天!你们快看李长生!他突破了!”不远处一名清醒的修士突然惊呼,指着李长生周身的真空地带,脸上满是难以置信。其他修士纷纷望来,看到李长生气息沉稳、面色淡然的模样,再对比自己惨白的脸色,眼神里满是羡慕和敬畏。之前昏死过去的几人也被这股气息震醒,看到李长生的状态后,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同为飞升修士,差距怎么这么大?”一名穿着蓝袍的修士苦笑着摇头,他的仙元才转化了不到三成,经脉还在隐隐作痛,“我听说仙元转化越彻底,初始境界越高,他这模样,怕是直接到了天仙初期吧?”旁边一人附和道:“何止啊!你看他周身的仙韵,比咱们这些人浓郁多了,肯定是转化过程中得到了什么机缘!”
李长生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,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自己与仙域的法则建立了一种奇妙的联系,之前在凡间时对“道”的模糊感悟,此刻变得无比清晰。他脚尖一点,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仙池,落在池边的青色石台上。刚一落地,他就踉跄了一下,像是突然背负了千斤重担。
“好家伙,这仙界的天地法则,比凡间沉了不止十倍!”李长生稳住身形,心中暗自惊叹。他低头看向脚下的石台,石台表面光滑如镜,能清晰地映出他的身影,石质坚硬异常,上面刻着的仙纹比池壁上的更加复杂。空气中的仙气虽然不如仙池浓郁,却更加精纯,每一口吸入体内,都能让仙元运转加速一分,只是这空气的密度,竟比凡间的铁块还要厚重。
他抬头望向远方,只见仙池坐落在一座巨大的白玉广场中央,广场四周矗立着数十根盘龙石柱,石柱顶端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仙禽异兽,正吞吐着淡淡的仙雾。广场之外,是连绵起伏的仙山,山峰高耸入云,山顶缭绕着七彩祥云,山间有仙鹤飞过,发出清脆的鸣叫,偶尔还能看到一道道流光从山间划过——那是仙人御空飞行的轨迹。
“这才是真正的仙域啊……”李长生心中感慨,凡间的宗门圣地与这里相比,简直就是茅草屋。他试着运转仙元,想要展开御空术,却发现仙元的消耗速度比在凡间时快了三倍不止,而且御空的高度也受到了限制,最多只能离地三尺。“看来仙界的法则不仅沉重,对修士的限制也更多。”他很快想通了关键,凡间的法则残缺,修士反而能肆意施展手段,而仙界法则完整,每一次动用力量都要遵循更严格的规则。
“试试领域。”李长生心中一动,下意识展开千丈混沌剑域。可就在领域刚要扩散的瞬间,一股无形的压力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,像是有无数只大手按住了领域的边缘。“嗯?”李长生眉头一皱,加大仙元输出,可领域不仅没能扩散,反而被那股压力不断压缩,从原本的千丈范围,迅速缩小到百丈、十丈,最后定格在十丈左右,再也无法缩小分毫。
“千丈领域被压成十丈?这也太夸张了!”李长生脸色微变,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压缩后的领域虽然范围小了,却比之前凝练了百倍不止。之前的领域是灰金色的气流,现在却凝实如实质的光幕,光幕上的四色剑纹更加清晰,甚至能看到剑纹中流转的仙元。他试着用领域包裹旁边一块一人高的青石,“砰”的一声,青石竟被领域直接压成了齑粉。
“原来如此,范围缩小,威力反而更强。”李长生松了口气,心中的凝重散去不少。他能感觉到,这十丈领域在仙界法则的压制下,反而与周围的天地产生了一丝共鸣,只要他愿意,就能借助法则的力量,让领域的威力再涨三成。“虽然范围小了,但在近身战中,这领域的威慑力反而更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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