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话看似有理,实则堵死了柳长老反驳的余地——谁要是反对,就是觉得李长生没能力震慑宵小,就是质疑他的实力。柳长老捻着胡须,看了李长生一眼,眼神里带着歉意:“萧师侄说得有道理,长生啊,委屈你先去守一段时间,等下次职务调整,我再给你换个好位置。”
李长生心中了然,这分明是萧辰在背后搞鬼。他要是当场发作,反而落个“心胸狭隘”的名声,还会得罪执法长老一脉,得不偿失。他拿起令牌,对着柳长老拱手道:“弟子遵命,看守废丹房也是为宗门效力,没什么委屈的。”
萧辰没想到李长生这么能忍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又恢复了冷漠——一个被打发到废丹房的弟子,再厉害也翻不起什么浪花。刘执事松了口气,连忙叫来一个穿着灰色短褂的中年执事:“张执事,你带长生剑去西坡废丹房,把规矩跟他说清楚。”
张执事连忙应下,领着李长生走出外门大殿。刚出殿门,张执事就压低声音道:“长生剑,你可别怨我,这都是萧核心弟子的意思,刘执事也没办法。那废丹房确实是个苦差事,以前去的弟子最多待三个月就走了。”
李长生笑了笑:“张执事不必多言,我知道规矩。”张执事见他通情达理,又凑近了些:“其实不止萧核心弟子,之前接引你的周乾也打过招呼,说你‘不懂规矩’,让刘执事给你‘安排个能长记性的位置’。”李长生眼神一冷,周乾果然也在背后捅了一刀,看来这两人是串通好了。
从落霞峰到西坡,一路越走越偏。刚开始还能看到外门弟子的身影,后来连人影都见不到了,周围的仙气也越来越稀薄,到最后只剩下淡淡的一丝,比飞升广场还要差。路边的杂草长得有半人高,偶尔能看到几只灰色的小兽窜过,发出“吱吱”的叫声。
“到了,就是这里。”张执事指着前方一座破旧的木屋,木屋周围堆着不少黑色的丹炉碎片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,正是废弃丹药散发出来的。木屋的门虚掩着,上面挂着一块褪色的木牌,写着“废丹房”三个歪歪扭扭的字。
李长生推开木门,里面光线昏暗,地上堆着小山似的黑色丹药,有的已经结块,有的还冒着淡淡的黑烟。墙角有一张破旧的石床,石桌上摆着一个生锈的丹勺,除此之外别无他物。张执事跟进来,捂着鼻子道:“规矩就是看好这些废丹,不许外人进来偷拿,每月初一有人来收一次废丹,到时候你跟收丹的人交接就行。”
他顿了顿,看了看四周,见没人,又压低声音道:“长生剑,我跟你说句实话,这废丹房虽然破,但也不是毫无价值。有些弟子炼丹失败,丹药只是药效流失了一部分,并没有完全炼废,扔进来的时候混在废丹里,要是运气好,能淘到些还能用的‘残丹’,对修炼也有帮助。”
李长生心中一动,他修炼的《混沌创始诀》能转化各种能量,就算是残丹,也能提取里面的仙元。他看向张执事,发现对方眼神里带着一丝善意,显然是同情他的遭遇,才偷偷提点。“多谢张执事告知。”李长生拱手道谢。
张执事摆了摆手:“客气啥,我也是外门老人了,知道不容易。你要是有啥需要,就去东头的杂役房找我,我叫张老实。”他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,才捂着鼻子匆匆离开。李长生关上门,看着满屋子的废丹,非但没有失望,反而眼睛亮了起来——对别人来说是垃圾,对他来说,或许是难得的修炼资源。
他走到废丹堆前,蹲下身子,拿起一枚黑色的丹药,运转《混沌创始诀》,果然感觉到丹药里还有一丝微弱的仙元。虽然不多,但架不住数量多,要是把这些残丹里的仙元都提取出来,足够他修炼到天仙初期巅峰了。
就在这时,他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,紧接着是压低的交谈声:“萧师兄说了,让咱们盯着点,要是这李长生敢偷懒,就去刘执事那里告状!”“怕他干啥?一个被打发到废丹房的,还能翻天不成?”李长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萧辰倒是挺“关心”自己,看来这废丹房的日子,不会太无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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