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夏也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冷笑道：“签完了。你们不是怕我发声吗？现在我告诉你们，那张废纸困不住我。你们最好祈祷自己做的那些事，永远不会被捅出来。”
说完，她看也不看那份致命的离职协议，拎起旁边一个象征性的空纸箱，转身走向门口。
“那就等着看。”
她用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，为这场交锋画上了句号。
回到熟悉的办公区，一切都变了。
她的总监办公室门上已经贴了封条，工位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。
行政部门的员工拦住了她，客气又疏离地说：“抱歉林总……林女士，您的个人物品已经打包，会由快递寄到您府上。”
真是高效得令人心寒。
她转身准备离开，却迎面撞上了行色匆匆的张薇。
看到林夏，张薇的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眼神躲闪：“夏……夏姐……节哀。”
“我走后，谁接我的项目？”林夏轻声问，仿佛只是在闲聊。
张薇的眼神更加慌乱，不敢与她对视：“听……听说是总部空降了一位总监。”
“空降？”林夏追问，“那上周刚上线的新功能，用户集中投诉的几个BUG，有人跟进解决吗？”
“这个……我……我不太清楚，我还有个会！”张薇像躲避瘟神一样，低头盯着手机，几乎是逃也似的从她身边绕了过去。
林夏站在原地，空荡荡的纸箱提在手中，心里最后一点对昔日同事情谊的幻想也彻底破灭。
她终于明白，在这台冷酷无情的职场机器里，所谓的忠诚、情分，一文不值。
你对它而言，只是一项可被随时替换的资产，一旦性价比降低，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清除。
走出大厦，刺眼的阳光让她有些眩晕。
她没有回家，而是直接下到了地下车库，在最偏僻的角落里，拨通了王磊的电话。
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，那头的声音充满了紧张：“喂……夏姐？”
“是我。”林夏压低了声音，开门见山，“那个凌晨三点的访问记录，技术上能不能查到操作它的物理IP地址？”
王磊犹豫了，声音都在发抖：“技术上……可以。但是……但是服务器的超级日志权限已经被安全部收回了，而且最近内部审计特别严，任何异常操作都会被记录……我……”
“我不需要你动手。”林夏迅速打断他，语气不容置疑，“我只要你告诉我，查询这条路径的入口在哪里，需要哪几个层级的权限。如果出了任何事，我一个人担，跟你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，只听得见王磊粗重的呼吸声。
林夏耐心地等待着
终于，一个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响起，王磊飞快地报出了一串内部运维平台的地址和几个关键的权限代码。
“谢了。”林夏挂断电话，靠在冰冷的车门上，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。
她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，没有立刻操作，而是先远程连接上了自己家中的服务器。
她输入了王磊给的地址，一个内部登录界面弹了出来。
就在页面跳转的瞬间，那个蓝色提示框再一次凭空浮现。
【警告：检测到目标服务器部署了高危追踪标记，直接访问将暴露你的真实IP和物理位置。
建议启用三层以上的匿名代理通道。】
林夏的嘴角，缓缓勾起一抹猎人般的冷笑。
她熟练地打开数个命令行窗口，指尖在键盘上化作一片残影，开始飞速搭建起层层伪装的虚拟跳板。
这一刻，她不再是那个被扫地出门的落魄总监。
黑夜，才是她真正的主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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